徐世绩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喜悦,也不多话,干脆利落地一转身,撩起战袍,倒提着白龙银枪,大步流星的向着寨门的方向走去。单雄信看了一眼王世充,王世充笑着上前,给他系紧了领口的束带,轻声道:“雄信。多加小心!”
单雄信点了点头,说道:“将军,你就瞧好吧!”
随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来护儿突然沉声道:“传我帅令,打开营门,让二将出去。擂鼓助威,全军将士要齐声呐喊,以壮二位勇士声色!”
少顷,两匹神骏的坐骑,俱是高头大马,一红一白,高大雄壮,载着两员勇士,奔驰在布满尸骸的草场之上,左边的徐世绩,已经戴上了一具恶虎面当,双目炯炯,一手拉着座下浪里白花的缰绳,一手倒提白龙银枪,此枪长约九尺,枪头三棱尖刃,锋锐无匹,一团如火如血的鲜红色枪缨,随风飘扬,而他全身上下亮银锁甲,白色盔缨,任谁见了,都会恍惚间觉得此乃当年西凉锦马超再世,端地是杀气腾腾,英气逼人。
而另一边的赤火驹上,坐着的正是号称飞将军的单雄信,他没有戴面当,赤面之上,两颊的连鬓刚髯,根根倒立,只有面对强敌之时,他才会有如此的表现,一根赖以成名的,通体黑色的丈八骑槊,被他单手托举着,两根玄铁打造的铁鞭,挂在马鞍的副武器架上,正是冲锋陷阵时所用的护身副武器,一般人只要碰到点就脱皮,沾着就没命,而那两部四石铁胎大弓,更是稳稳地挂在鞍鞯的两侧,五十杆长杆狼牙箭,已经装在他背后的箭壶里,一大片白花花的羽毛露在了外面,透着一股无言的杀气。
高句丽那边,本来高建已经拨转了虎头,准备回寨了,今天又杀了隋军三员大将,尤其是最后的这名使狼牙棒的郑将军,武艺也是好生了得,很是耗了他不少功夫,才抓住机会一刀刺穿了他的面门,将之斩于马下。
高句丽军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喊声让高建有些沉醉其中,他很享受这样的山呼海啸,从小以来,他就被师父和父王教育,他的位置从来只在沙场,不在大内,与那些复杂黑暗的政治斗争相比,他更愿意当个纯粹的军人,作为一个男儿 ,驰骋沙场,才是最快意的事情,而这次隋军征高句丽,就终于能一偿他的所愿,让这位高句丽第一勇士笑傲沙场,享受本方将士们的欢呼。
只是沉寂已久的隋军营寨方向,突然也传来了一阵阵山呼海啸般地吼叫声,几万个喉咙齐声地发出震耳欲袭的呐喊,而上百面战鼓被擂得震天价地响,鼓声和军人们的吼叫声混合在一起,汇成了一波接一波滔天的巨浪,滚滚而来,竟然一时间压制住了高句丽军的欢呼声。
高建慢慢地转过了马头,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冷酷无情的战神面具,黄金打造,面具之后,一双血红的眼睛,如恶狼般地警惕,散发着浓浓的杀气,郑将军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刚才溅满了他的面具,这会儿正顺着面具,汇成了小溪,一道道地向下流。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刺激着高建的神经,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这道血浆,咸咸的,腥腥的,刺激着他的杀心和兽性,他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对着已经冲到百步之外的隋营二将用汉语,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本帅不斩无名之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