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淡淡地说道:“小的没有说必输,只是说有输的危险,两军决胜之前,需要庙算,推演。请问小的刚才的推演,有何不当之处?就是上官将军也说,敌众我寡吧。”
上官政不理杜如晦,继续说道:“卫大帅,你让这小子尽情开口,那我上官政身为将军,是不是也有说话的资格呢?”
卫玄心中暗叹,这上官政真是莽夫一个,这种时候跟个小兵还要置气,但此人确实骁勇善战,又跟杨玄感有如此深仇,到时候拼命的时候,还真的离不开这个莽夫,他点了点头,说道:“上官将军,你也是征战多年的宿将了,有什么高见,可以直说无妨。”
上官政慨然道:“叛军起兵,靠的就是一股子气,官军若是紧逼,挫其锐气,则其气焰自消灭,不少想要投奔的反贼,也会望而却步,反之,若是官军连战连败,甚至不敢出战,则叛军气焰嚣张,就是观望之众,也会加入到叛军一方,东都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官军已无野战之力,只能困守孤城,所以城外的叛军才越打越多,势力越来越大。”
卫玄点了点头:“不错,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东都是大隋的根本,不可有失,城中的守军固守不出,也是情有可缘的,所以才需要我们各方军队来援。”
上官政得意地看了一眼杜如晦,说道:“末将不才,当年也曾经参与过平定杨谅谋反之战,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很象,叛军突然发难,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先锋兵马攻克蒲州,打开了入关中的门户,如果当时杨谅的胆子大一点,全军过河,直扑关中,则胜负之数,真的难料了。”
“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杨谅还是怕了,怂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并州根基,怕自己过河之后战事不利,连老家也保不住,所以最后他没靠着这股子锐气过河,而是全军回师晋阳,然后派兵四处攻掠。”
“可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天下人都看出他并无争夺天下的必死决心,只想着保守并州之地,割据自立,所以后来天下,几乎没有人响应他。”
“后来杨谅派去经略各地的军队,在末将等各路守军的抵抗下,也是纷纷兵败,最后平叛大军四处合围,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平定了叛乱,可以说,杨谅的失败,从他不敢趁着锋锐之时,进取关中,就已经注定了。”
卫玄微微一笑:“上官将军当年为了平叛,先是困守孤城,然后又是千里追击,可谓居功至伟,不过你说当年的平叛之事,和今天,有什么相通之处吗?”
上官政哈哈一笑,说道:“末将想说的,就是这个锐气,兵嘛,打仗全靠一股子气,血气一上来,自然悍不畏死,两强相遇,就是勇者胜,也就是锐气更足,士气更盛的一方胜出。”
“我军现在兵强马壮,正是士气高昂之时。大家也都喝了杨家血,吃了老贼肉,都知要么胜,要么死,这次平叛,敌军确实有十万之众,但换而言之,那也是十万个脑袋,在洛阳城下,大隋腹地,消灭这十万野外的贼军,总比万里迢迢地到高句丽去砍那些蛮子脑袋,要来得容易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