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回过了身,微微一笑:“知我者,玄成也,怎么,你好象对我的这个想法,不太支持啊!”
魏征长叹一声:“主公,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帮杨玄感。他会领你的情吗?前日里他与卫玄大战,主公本可以作壁上观,却又亲自出城劫他的大营,得罪了杨玄感。这又是为何?既然是敌,就彻底做敌,如果是友,就不要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主公的想法,魏征实在无法理解啊。”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这么说吧。玄成,进关中的杨玄感,是我的朋友,一直赖在东都城下不走的杨玄感,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这两个多月来所有做的事情,就是两条,一是守住东都,不让杨玄感进来,二是用各种办法驱赶杨玄感,为他进入关中创造条件。”
魏征咬了咬牙:“既然如此,主公就应该那天按兵不动,不再出击。”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那天我们必须要向杨玄感展现一下我们城中的实力,他和卫玄的大战,极难取胜,但取胜后,难免生出膨胀之心,以为卫玄军既灭,那东都外援已绝,可以再次强攻,所以我得让他知道,东都的兵力还很强,甚至跟他开城野战,也并不怕他,我们不动如山,是我王世充对他手下留情,如果我想灭他,随时可以开城夹击。”
魏征皱了皱眉头:“可是主公那天就有把握,他一定无法吃掉卫玄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卫玄百战宿将,一看他的营地布置,我就知道杀机重重,杨玄感急于报仇,这一点定会给卫玄利用,结果果然卫玄设了埋伏,几乎尽歼杨玄感的先锋部队,可是我确实也没有想到,杨玄感居然失去理智,在损失如此惨重的情况下,还敢强攻卫玄,更没想到,竟然差那么一点,就让他成功了!若非卫玄狙杀了杨玄纵,这一战还真不好说。”
魏征叹了口气:“属下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主公固然妙算无双,但杨玄感此人,行为往往异于常人,冲动莽撞,可另一方面,在战场上的杨玄感,却是可以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创造不可思议的奇迹,让这样的人取得关中,主公,这是给自己竖立一个绝对的劲敌啊。不如借这次机会,把杨玄感灭掉,以绝后患!”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厉声道:“绝对不可!玄成,这回的军报你也看过了,辽东一战,李渊居功至伟,更是主动断后,收服了关陇众将的心,此战过后,李渊必得重用,如果不让杨玄感占了关陇,那就是李渊会占,即使他人不在那里,可就靠他李渊家的子侄部曲,以及在关陇世家中的人望,只要登高一呼,必定从者如云,而且这些从者,不是跟着杨玄感的这些民夫船工,而是骁勇善战的关陇武士!”
魏征默然半晌,叹了口气:“这算是两害相衡取其轻么?”
王世充点了点头:“杨玄感并不是我所担心的,他只想报仇,这点这次表现得更加明显,他甚至可以为了杀卫玄而放弃进入关中,有这个弱点在,总是可以被我所利用。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李密啊。”
魏征微微一笑:“李密?听说他们兄弟两回闹掰了啊,一个月没说话了。”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生死面前,哪有翻脸的兄弟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