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光亲眼看到自己的堂弟被绑在这攻城槌上,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两眼的泪光中。仿佛看到沈辅正在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趁着城头的这一分神,二十多名叛军已经开始拉动那皮索,那块粗逾两人合抱,重达上千斤的巨木。被高高地拉起,然后带着巨大的惯性,重重地撞上了弘农城的城门,震得城墙都一阵剧烈地晃动。
沈光马上意识到这个攻城槌实在太厉害,要是让它这样撞个十几下,即使门口堵上了几百个沙囊。只怕这城墙都要给它震塌,到时候叛兵从缺口一样可以冲进来,他咬着牙,悲吼道:“阿辅,来世再见!”说着把那支火把狠狠地掷了下去,城头上的守军们也纷纷有样学样,几百个桐油火把一下子都被扔到了城下。
这两天的晚上,趁着夜色,城头的守军们都偷偷地倒下城几十锅桐油,由于城下的尸体大量开始腐烂,到处都是黑色的尸水,攻城的叛军们开始根本没有分辨出这些黑色的桐油出来,这一下火把扔下去,立时遇油起火,城下一下子变成了一片燃烧着的地狱。
城门那里的巨型攻城锤很快就淹没在一片火海中,沈辅的惨叫声一下子被呼呼的火声吞没了,沈光的脸上泪水纵横,双眼尽赤,吼道:“把滚油和沸水全倒下去!箭矢不许停,烧死,射死这帮叛贼!”
城头的垛子上涂了厚厚的淤泥,城下腾起的火苗没有让城头的建筑物着火,而城下的叛军们却是陷入了地狱之中,一千多人全部被跳动着的火海包围着,身上裹着的厚布成了最好的引火材料,几百个全身着火的火人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十几个爬上城头的叛军也只感觉到背后热浪袭来,厮杀之余转头一看,登时就吓得目瞪口呆,被对面的守军们刀矛齐下,乱刀分尸,然后扔到城下的火堆里,顿时就浮起一阵烧烤人肉的恶臭。
烟薰火燎中,刘子才依稀看到一个穿着精钢铠甲,盔缨上插着一根雉鸡羽毛的叛军头目正举着战刀,指挥着手下的弓弩手们向着城头放箭,由于这时候正刮着东风,借着风势,本来射程只有一百多步的弩箭,这会儿倒是能在两百步外的火圈外射上城头,几十名正兴高采烈的守城士兵们纷纷中箭,栽倒到城下。
刘子才知道叛军中穿上大铠的一定是大将,他冲着左右吼道:“全部弩手,跟我一直射那穿皮甲的****的!”说着就抄起手上的弩箭,扳开弩机,搭矢上弦,透过不时飘起的黑烟,从弩身上的望山(瞄准用具)处盯住了那张戴着恶鬼面当的脸,手指狠狠地一扳,“呯”地一声,弩矢跟着青铜扳机一起飞了出去!
那名悍将正是韩世谔的弟弟韩世冲,也是这次从后军调来四千名叛军的总指挥,这回进攻的全是韩世谔兄弟本部的精壮,却没想到被这火攻之计一下子报销了一半人,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出血来了,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退下,于是指挥着几百名弩手轮番向城头放箭,想着怎么也得射死对方一些人来垫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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