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气鼓鼓地嚷道:“有一个传令小兵,拿了宇文将军的虎符过来,向我们下令,要我们上前与杨玄感战斗,然后当我军前军上前战斗的时候,后方的八弓弩箭就开始发射了,这个传令小兵说要给后面八弓弩箭那里的李君羡李校尉下令,还不肯向我们透露这个命令的内容。宇文将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成都脸色一变,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摸起来,找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哎呀,我明明记得那虎符是贴身放着的,大概,大概是刚才与韩世谔在搏斗的时候,被他刺了一枪,内里的虎符掉落了吧。”
裴行俨哈哈一笑:“掉落了?想不到天下无敌的宇文将军。连贴身放的虎符也会给人打掉,实在是不可思议的怪事啊!”裴行俨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而经历了苦战的裴家部曲们,也是狂笑不止。
宇文仲武厉声喝道:“裴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家少将军是有意想要害你们的?”
裴行俨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本将可没说这样的话,但是事情实在是古怪,所以我们父子也算是大难不死,想向宇文将军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成都的脸上横肉跳了跳,突然改换了一副笑容:“不好意思啊,因为本将的疏忽,一时遗失了重要的虎符,想必是有敌军的歹人,看到这虎符之后,起了坏心,化妆成了我军的传令兵,到了裴将军那里使坏,然后又要后面的八弓弩箭去射击我军,好为杨逆打开一条突围的通道。”
裴行俨冷笑道:“这杨逆的手下就这么精明,一看到虎符就能想到这招?”
宇文成都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杨逆粗中有细,非常狡猾,你看他打仗的时候都放出这么多替身武士,也可见一斑了。也许,他一直就派人扮成我军的模样,守在一边,本来是想刺杀本将的,后来发现有了虎符,于是又生出了其他的毒计呢。”
裴行俨得礼不饶人,厉声道:“宇文将军,这一战下来,我们裴家部曲可是给自己人射死了几百,若不是这样,以我们的五千铁骑,是足以拦住杨玄感那千把人的,您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可能是有奸细使坏,就想把这事给对付过去,弟兄们实在无法心服啊!”说到这里,周围的那百余名骑兵都想到了有亲人同伴死于八弓弩箭时的惨样,忍不住一边流泪,一边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裴仁基眼珠子一转,笑道:“行俨,休得无礼,少将军既然说是,那就一定是了,咱们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宇文成都暗想,这父子两一唱一合,看来象是拿住了那个传令小兵,这才如此有把握,这时候只能来个抵死不认了,他咬了咬牙,干咳了一声,竖起两根指头,抽出怀中的小刀,刺破中指,血淋淋的手指直指上天,朗声道:“皇天在上,我宇文成都指天发誓,传令八弓弩箭射击裴将军的命令,绝不是我宇文成都下的,若是我下过这样的命令,管教我家破人亡,死于非命!”
裴行俨也没有料到宇文成都居然还真的敢赌血咒发誓,一时愣住了,却听到宇文成都冷冷地说道:“裴将军,这回你可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