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的面色阴沉,环视四周,缓缓地说道:“诸位,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部下了,怎么连我的一点兵法,也没有学到呢?”
众将一听,连忙正色道:“愿听大帅指点。”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缓缓地说道:“我军兵虽少,但精悍,所以敌军虽然是我军的五六倍人数,也不敢主动攻击,而是以淮河为阻,就是想让我军自恃官军的身份,主动渡河进攻,他们靠着防守反击,才有胜算。”
“但是孟让毕竟不同于一般的贼寇,他们的装备也算可以,我军若是正面强攻,有大河为阻,他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动向,提前防备,加上人数占优,是有可能获胜的,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在主动地叫骂,挑战,却又不敢渡河来攻,也是同样的道理,因为我的五道营栅,也是据险而守,相互间可以呼应,救援,他们的人虽然多,但若是强攻,只会损失惨重。”
众将们听得连连点头,单雄信开口道:“大帅,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和他们一直僵持下去吗?您不让我们回骂,是不是想让他们以为我军胆怯,从而主动来进攻我们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孟让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他在山东也打了几年了,有点军事才能,这些天来他应该也一直在观察我们,我军不露痕迹,不动如山,他是不敢强攻,但他会靠着兵力优势,四处抢粮,甚至分兵到我军后方,去劫我们的粮道。”
刘黑闼哈哈一笑:“他这是做梦呢,我军这次有备而来,带了半年的粮草,根本不需要粮道,大帅,你是要趁着他们分兵的时候,主动进攻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是的,这支叛军人数众多,而且在山东的时候,就多次从张须陀的手下逃脱了,想要一战全歼他们,不容易,而且我军人数不足,骑兵偏少,也不太容易做到全面追杀,能一举击破当面之敌,就已经不错。”
“所以我需要让孟让分兵,大营中的军队久不战斗,必然松懈,等到了他松懈之时,我们再突然出击,一举破敌!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假装着要靠后方的运输,遇到敌军来劫粮,烧车而逃,不许迎战!我得让孟让相信,我们的粮食,也同样困难!”
单雄信勾了勾嘴角,疑道:“可是,要想渡河而攻,需要渡船,大帅这回没有让我们控制南岸渡口,也没有舟船,如何渡河攻击呢?”
王世充笑道:“你们忘了辽河之战吗?没了宇文恺,就不会造浮桥了?”
所有人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相视抚掌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