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瓶子甩到旁边侍女的脚下,后者战战兢兢的拿来笤帚扫掉碎片,在盖里愤怒的眼神清理掉所有的碎片离去,现在家族里都知道这个二少爷难伺候,这么大的家业能看却不能吃,多憋屈?只是这些话也都只敢在私底下说说,人家就是再不堪,那也是贵族少爷,还是侯爵家族,比起桑比亚大部分人的地位都要尊贵。
许是砸的累了,等侍女离开,盖里坐回沙发,拿起桌上琥珀色的酒瓶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往后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就这样了!”
为普鲁登斯家族奔波劳碌这些年,最后得到这么个结局,让他怎么能甘心。
“监视的人走了。”
哪怕是一个竞争能力极小的对手,范伦丁也派人监视着,靠着刚才的发怒,终于支走了那个家族派给他的侍女。
“哼,走不走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我现在也就是个废物,要实力没实力,要名分没名分,就连那些贱种都敢谈论我......”
“然后呢,既然你只会抱怨,还联系我们做什么,在这里乖乖当一个废物,还不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哦,这么说不对,普鲁登斯,迟早会被我们踏平,你嘛,既然当了废物,说不定能留下一条贱命。”
依旧是那个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言语中的狂妄却毫不遮掩。
“你们就这么自信能赢?”
盖伦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觉得能赢,凭什么?
“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想继续当你的废物,还是跟我们合作,去争一争你父亲屁股底下的位置,成了,普鲁登斯家族自然就是帝国功臣,你能得到的,不只是这一个家族。”
“我才知道我居然还有选择......你们要我做什么!”
盖伦依旧躺在沙发上,眼中的颓废逐渐被另一股决绝的意志所取代。
“你在普鲁登斯家族还有多少势力?”
“没剩多少,等到范伦丁赢下战争,估计连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范伦丁的强势让原本追随在盖伦身边的家族中人纷纷倒戈,稍微有点志向都不会去追随一个在所有人眼中注定要失败的人。
“那如果他输了呢?”
“输?那得看输到什么程度了,死在那,这家族就是我继承,要是没死,我的机会依旧不大,他手底下掌握的势力比我强太多。”
一共就两个顺位继承人,第一死了,自然就是他这个第二接上,只是既然是第一顺位,普鲁登斯家族对范伦丁的保护自然不用多说,据盖里所知有一个粹灵级的强者全天候守护着范伦丁,就算出现危局,他也有很大的几率逃跑。
“他如果死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并没有去说明如何杀死范伦丁,那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你们帮我成为普鲁登斯家族的家主,我可以保证,万事唯你们马首是瞻,有我在一天,普鲁登斯家族就是你们最忠实的拥护者。”
“记住你说的话,若是反悔,杀你全家!”
房间一角的鱼缸中,底层沙砾突然翻腾,又在下一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装神弄鬼......真要是能坐上那位置,当你们的狗又如何。”
与自己联系的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事盖伦已经习惯了,他更加在乎他们能否实现承诺,将范伦丁永远的留在卢达科斯。
老牌家族中的继承人争夺永远都是一个大问题,不去利用一下太可惜,有时候从内部爆发出来的矛盾可远比外界的压力更加危险。
只不过想要实现引爆这个矛盾,前提是在卢达科斯的某位大人物把命交出来,而这就需要其它方面的努力。
塞尔冈特港口,定远以及镇远停泊在在港内,整个海港进入戒严状态,没有得到阿弗莱克家族允许的人不得入内,就连港口的日常海运都被停止。
横着停靠在港口边上,并没有舢板下落,打开的是战船侧面的船舷,几米高,十几米长的木板放下,这是为了运送这一批货物的紧急改装,在宽阔的船肚中,用黑布蒙着的巨大存在用大型木轮车垫在下面被推到港口空地,旁边立刻就有大批人员过来用铁索与钩子连上另一边的货车头,直接拖走。
“约瑟夫,你前两天不是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开战吗?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等我的武器全送到了,就是我们开战的时候,我想会让卢达科斯城里的人感到惊喜的。”
凯洛特抽着雪茄看着战船上后续推出来的大型木箱,同样严丝合缝。
“那是当然,我从未怀疑过您的能力,我已经在想攻破卢达科斯之后我们要怎么庆祝了。”
作为联军高层又是青树股东,约瑟夫是少数见过这半个月来青树送来的货物的人,对于这个星坠海霸主的实力,他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为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