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九忽地沉默。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了三个字——

“登天台。”

这三个字出口的一瞬间，那一双浑浊的眼眸，似乎终于清明了一些。

雾中仙坐在那木墩上，久久没有动过的头，终于慢慢地抬了起来，看向云九的目光，第一次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

登天台。

这是一个在极域几乎不会听到的词。

可此刻，却这么真真切切地从眼前这女娃的口中出来，他那木然而且迟钝的感官，终于在这一个词的刺激之下，渐渐地回来了。

滞缓地转动着眼珠，雾中仙对云九忽然有了一点点的兴趣。

“难怪了。你曾登登天台？”

难怪？

她只说了“登天台”，对方竟已经明了她为何能破界，说出这么一句……

云九心里琢磨，这一位“雾中仙”对中域之事如此熟悉，生前必定是第二世界修士，绝非第一世界的凡人！

她心电急转，回答却很利落简短：“月余之前，侥幸问鼎。”

“侥幸？”

听见这两个字，那雾中仙竟然莫名地笑了一声。

照旧是磨刀石一样磨着的晦涩声音，叫人听了心里发毛。

他瞧着云九，明明便是一副铮铮的傲骨，自有种锋芒毕露的气势，对自己的心志与心智皆很自信，说出这“侥幸”二字，实在是假。

雾中仙并不很听得惯。

“世上何曾有什么侥幸？能赢便是真本事。成王败寇，你也不必在我这糟老头子的面前谦逊……”

云九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