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都王室大殿,周立高高在上,整个殿内肃然无声。
良久,大门嘎吱一声打开,有个束身的年轻修士疾步进殿,一句话不说就跪下。
“讲。”周立声音不大,却蕴含着威严。
“武国……魔宗于五日前大举入侵,已经相继攻克巨野、姑苏、北地等城。”
周立面具下的脸看不清喜怒,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临晋呢,徐闻镜有表示吗?”
临晋城是大周的东部屏障,坚固无比,更有大阵守护,如果临晋城不失手,整个东部战线就不至于全线崩溃。但如果临晋城失守,其他城被攻陷就是早晚的事。
“临晋城仍然在周火城主手中。”年轻探子报。
闻言,周立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过……”探子话还没说完:“不过,临晋城避而不战,利用大阵掩护,眼看其他城相继沦陷也没有出手。”
听到这句话,底下的一众门派掌门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常肃站出来道:“国主,徐闻镜和周火这是想利用临晋城大阵,将祸水东引,保存自身的实力,消耗我们的力量,他居心叵测啊!”
“对啊,他们这是眼里没有国主!”底下的人纷纷应和。
另外一名掌门,名叫李果老,突然嗤笑了一声。
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常肃知道这是笑他,脸色十分难看:“李果老,你笑什么,大周有难你幸灾乐祸么?”
李果老摇摇头:“非也,非也,常掌门,你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别人脑袋上扣,我笑的不是这个。”
“那你究竟笑什么?”
“你东西不分,还祸水东引,咱们在临晋城以西好不好?”
常肃脸上一红:“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在争论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
李果老毫不示弱,应声喷了回去:“你没那个水平,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
大殿之上,不乏支持李果老和常肃两边的人,纷纷站出来,帮着对骂,乱成一锅粥。
“闭嘴!”周立猛一拍桌子,声调提高了几分。
众人骤然安静下来,周立深深吸了口气:“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在内讧!还在吵架!”
“国主,你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
国主忍不住爆粗口:“我计较个屁!我大周都他妈要被人瓜分了,我还有心思听你们争吵?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有对策没有?”
常肃和李果老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个。
“没有?”周立冷笑了一声,无力的坐回了椅子里。
“国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有些风险。”那一直沉默着的探子突然开口道。
周立眉毛一抬,“周松,你有什么办法?风险且不用说,我现在最大的风险,就是魔宗攻入都城,把我的脑袋挂在城墙上。”
周松犹豫了一下,道:“请国主亲自前往临晋城,督促徐闻镜和魔宗正面作战。”
他继续道:“徐闻镜和周火,现在名义上还是大周的一员,受到国主的辖制,何况他们下面还有不少人,对国主心存敬畏。”
此言一出,立刻招致大批的反对声音,什么“胡说八道”、“图谋不轨”、“想让国主以身犯险”之类的,总之汇合起来就一句话,想让周松死。
“请国主斩了周松,他敢以这种诡谲小计,致国主于险地,恐怕已经被徐闻镜收买了。”常肃逼近一步,拱手大声说。
周立目光在周松和常肃来回游移,权衡着这句话的真假,常肃这个人,虽平时庸碌无能,却一直忠心耿耿。反倒是周松,精明能干,年纪轻轻就被擢升大周的“机要密探”一角,按说越是这样有能力的人,就越是暗藏野心。
可精明能干的人,难道就不能同样忠心吗?
周立沉吟良久,决定先试探一下:“周松,常肃说你被徐闻镜收买了,你有什么话说?”
谁知周松看都不看常肃一眼,躬身道:“这件事,我想国主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过本着洗清嫌疑的原则,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其一,我和徐闻镜素不相识,也从没有相识的机会,徐闻镜甚至不知大周有我这个人的存在,除非……”他目光一斜,看的常肃直发愣:“有人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