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那人既不慌张、也不闪避,反而双臂齐出,朝着钟铁牛托去。
只见钟铁牛落在此人身前,竟是瞬间顿住了去势!
那人接着又伸手一拨,使得钟铁牛身形一正,整个人也安然无事地站到了地上。
这一幕仅在瞬息之间,整间客栈之人皆为之惊艳,那人却好似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显得轻松之极。
孙力几人见钟铁牛无事,这才稍作安心,却又暗惊来人武功之高。
若是将他们换作那人,定是做不到如此风轻云淡地模样!
“阿弥陀佛,施主没事吧?”
忽闻一声佛号,竟是出自那人之口。
客栈众人这才朝着那人仔细打量去,发现那人竟是一个衣衫破烂地光头和尚。
这来人正是真言。
他入城后,便到各家客栈寻着住处,一直寻到此间,却是正好撞见方才一幕,于是便出手救下了钟铁牛。
“多谢大师出手相救!老——我没事…”
钟铁牛此刻回过神来,忙朝着真言抱拳谢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施主不必言谢。”
真言回了一礼道。
“哗!这和尚好俊地功夫!”
人群之中,这才有人惊道。
真言却是置若罔闻,也不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只是踱步来到老掌柜身前,行了一礼,问道:“请问老人家,客栈之中可还有空房?”
老掌柜一听,暗叫糟糕道:“之前这两伙人打斗就是为了客房的事,现在胜负还未分出,竟又半路杀出个和尚来!这和尚看起来武功高强,也不知敌不敌得过这两伙人?我还是劝这和尚离开,省得小老儿这小店闹个没完…”
心中如是想着,老掌柜便朝着真言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本店已经没有客房了,大师莫不如去别处看看?”
真言闻言,却是面无波澜,只是微微颔首,又向老掌柜还了一礼,言了一声“打扰”,便要转身离去。
“大师且慢!”
谁知真言刚一转身,孙力便出声呼道。
真言转过身来,看向孙力疑道:“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孙力朝着真言一个抱拳道:“在下孙力,江湖人称劈山碎石。大师,这间客栈最后五间房便是被我买下,若是大师不嫌弃,我愿腾出一间给大师居住,房钱由我出,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宋安庭与蒋正皓面色皆是一变,想不到孙力瞧见真言武功高强,竟出此一招,请得真言助拳。
“既然如此,贫僧在此谢过孙施主了!”
真言不知几人矛盾,竟是开口答应了下来。
孙力计谋得逞,不禁欣喜,又道:“还不曾请教大师法号,师从何处?”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真言,乃是金龙寺一小僧,入不得孙施主法耳。”
“金龙寺!!”
真言话音方落,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啊!想不到…真言大师竟是金龙寺的高僧!恕在下眼拙,竟未能识出,还望大师海涵!”
孙力震惊过后,发现真言与自己还算是同乡,不禁喜极道。
宋安庭、蒋正皓二人的面色却是难看到了极致。
二人刚才见着真言武艺之高,心中忌惮,还想着抬出空玄门的名号,以此吓走真言,却不想这和尚来头却是比空玄门还大!
中原九大正派之一、天下第一佛寺的名号,就是十个空玄门也难以望其项背!
“孙施主言重了。”
真言却是一笑,不以为然道。
“喂!你们还没和我的左右护法分出高下,竟然就和这和尚聊起了天,也太不把我空玄门放在眼里了吧!”
一旁突然传来一阵话声,其中尽显不满。
众人一同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那空玄门的年轻公子,只见他正昂着下巴看着孙力几人,面上一副趾高气昂地模样。
“你姥姥的!打就打,老子怕了你不成!?”
钟铁牛见年轻公子那番模样,心中之气便不打一处来,其当即喝了一声,也不顾有伤在身,提刀又要再战。
“二弟!你退下!”
孙力知晓钟铁牛功力不济,再上也是无用,便出声呵止道。
反观空玄门那边,宋安庭与蒋正皓听得年轻公子之言,面色吓得一白,忙跑到年轻公子身旁,一阵耳语。
一番交谈之后,那年轻公子似也知晓了其中厉害,气焰也收敛了许多,面上也不复之前那般高傲。
“这和尚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知他说地是真是假,说不定还是这五人的同伙。你二人先上前试探一番,若是这和尚武功平平,就一起收拾了!若是实在难敌,此事就作罢了。”
年轻公子打量了真言一番,便朝着二人低声吩咐道。
“是!”
二人闻声,只略一思忖,便齐齐点头,应了一声,又走上前来,指着真言大声道:“你这秃驴休要狐假虎威!金龙寺怎会有你这种弟子,怕是你冒充的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的确是金龙寺弟子。”
真言淡然道。
“嘿!你说你是你便是?那你且说说,你的师父是哪位高僧?”
宋安庭哼笑一声道。
“阿弥陀佛!贫僧之师乃是玄缈住持。”
真言如实相告道。
真言不说此话还好,二人还会忌其三分,可真言说他师父是玄缈住持,二人一阵冷笑,心中竟断定真言是在诓人。
“你休要胡说!玄缈住持何等身份?怎会收你这种乞丐弟子?更何况,我从不听闻过玄缈大师有收过徒弟!我看你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就敢冒充玄缈大师的弟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蒋正皓狞笑一声道。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不信,尽管去金龙寺一问便知。”
真言听他言语不堪入耳,也不动怒,仍是心平气和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