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白与林如韵在药王宫中大婚,不过,此事并没有相告同门,只是由萧煜一人主持见证。
二人拜了天地高堂之后,萧白辞了师父,便回房守着林如韵,闭门不出。
萧煜见此,也只是长声
房中,林如韵躺在床上,萧白静坐其旁。
两眼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萧白嘴里温情柔声道:“韵儿,我们成亲了!”
“今天,是我萧白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想着与你相伴多年,终是与你兑现了承诺,我就激动得控制不了我自己!你知道吗,我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七年了!”
“七年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娶你进门,让你做我萧白的妻子,然后与你长相厮守,与你白头偕老…”
“今天我终于做到了!韵儿,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很开心!韵儿,你开心吗?”
“韵儿,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看看我,叫我一声相公…我也叫你一声娘子,好不好?”
“娘子…”
“我们还要子孙满堂…还要看着我们的子孙再生子孙…你不醒来,谁与我一起看…”
“韵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萧白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你醒来…你醒来啊!林如韵!我求你…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你醒来…好不好…”
起初时,萧白只是含泪说着,可越到后边,萧白越是止不住泪意,到最后,竟是嚎啕不已。
似是听得到萧白所说的一切,只见林如韵紧闭地眼角处,竟是溢出了两滴泪珠,直到再也承载不住,这才顺着她的面颊滑下,滴落在了绣着一对鸳鸯的枕巾上…
……
屋外,一老一少正看着屋子,听着屋内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嚎,其面上皆是一脸愁容。
老者是萧煜,而少者,却是一名年纪七八岁的男孩儿,名为萧辰,乃是萧煜年纪最小的一名弟子。
似是心中有所疑惑,只见萧辰吸着手指、歪着小脑袋,朝着师父问道:“师父,大师兄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我们不去安慰他,反而要站在这里呢?以前我哭的时候,大师兄都会来逗我开心的…师父,徒儿也想去逗大师兄开心,徒儿不想大师兄哭!”
萧煜闻言,摸了摸徒儿的脑袋道:“辰儿啊,你年纪还小,不懂也是常情,等你再过个十年,自然也就会懂了!”
“徒儿是不懂,可是徒儿也不想大师兄伤心…”
萧辰摇了摇脑袋道。
萧煜不答,只是微微一笑,又问道:“辰儿,师父问你,你喜欢如韵姐姐吗?”
萧辰点头嬉笑道:“当然喜欢了,如韵姐姐对我可好了,还会做好吃的给我吃!”
“可是,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如韵姐姐了…”
一敛面上笑容,萧煜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也极是平淡。
“呜…”
萧辰听得师父之话,虽是不明白其言背后的寓意,可仍是免不了伤心难过,只见他小嘴一咧,竟是哭了出来。
萧煜见着小徒弟大哭,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连声哄道:“哎呀呀!我的宝贝辰儿,你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呢?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辰儿、辰儿!咱不哭了,不哭了行不,师父给你做鬼脸,你看好了…”
说完,萧煜也顾不上什么掌门身份,便捏着自己的鼻子,吐出舌头,还顶着一对斗鸡眼,竟是朝着徒儿扮起了鬼脸。
萧辰看着师父如此搞笑地模样,登时忘了哭闹,还捧腹大笑了起来。
瞧得徒儿不哭闹了,萧煜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朝着屋子望了望,神色之间仍是带着一丝忧色,却还是与萧辰说道:“唉…看来你大师兄的心结已是慢慢解开了…”
“结?什么结?”
萧辰不懂地问道。
“呵呵呵!没什么…”
萧煜笑一声,又牵起徒儿的小手道:“走,跟师父回房去,师父给你说故事听。”
“好啊!我要听师父说故事!”
萧辰听得一喜,不禁欢呼了一声,便蹦跳着随着师父离开了此处。
……
两日后,林如韵已是彻底断绝了生机,萧白痛彻心扉、几欲自尽,幸得其师父萧煜撞见,才将阻止了萧白轻生之举。
在师父的再三劝解之下,萧白终是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又同意让林如韵入土为安,就葬在这药王宫的后山之上。
只是下葬之日,萧白又哭得晕厥不醒,让人为之叹息不已…
自此之后,萧白便迁居至林如韵墓旁,与之朝夕相伴、不离不弃,此为后话…
……
朝言君卿不离分,晚来独留君断魂。
一人红妆赴碧落,一人伴墓空余恨。
……
韶华易逝,十五年后…
杭州,黄李村。
此时正值夏季,气候灼热,只闻阵阵蝉鸣。
村口处,一条老狗躲在树荫之下,懒着身子趴着,似是因为太热的缘故,这老狗竟是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吱吱吱!”
蝉鸣声自身旁槐树上传来,老狗听着,不耐地扇了扇耳朵,又呜咽了两声,便要继续睡下,却忽见几根鸡毛从天上飘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老狗愣愣地盯着身前的羽毛,正要起身去嗅上一番,却听见树上又忽地传来一道“呜啊”地大喊声。
“呜…”
老狗受了惊,其喉头一番滚动,下意识地发出一阵低吼,便要冲树上吠去,却正见着一个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竟是朝着自己砸来!
“呜!呜…”
老狗被吓了一跳,惨叫着几声,立即朝着远处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