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这人立马应声,二人这便急忙向着山上跑去。
……
“铛!铛!铛!!”
神农山上,钟声大作,这钟声洪亮悠扬,传得极远,叫药王宫中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药王宫一处大殿之中,几名老者正在议事,此时听闻钟声响彻大殿之中,便见着一名白发白须、身着白衣的老者望向殿外,奈何此处离得殿外较远,白衣老者瞧不真切,不禁启齿呢喃自问道:“震山钟?山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话声不大,其余几人却是听得清楚,只见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一人知晓这钟声因何响起。
“哼!无缘无故敲响震山钟,今日守钟者何人?我看定要重罚!”
这时,忽见一人哼声说着,显然对众人议事时被钟声打搅十分不满。
不过,也有人认为这震山钟响起定是有着大事,而且这事也达到了足以敲钟示警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如此。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众说纷纭之时,只见角落之中转出一名白衣中年,冲着这白发老者便呼道:“师父,弟子这便去问问!”
这白衣中年三四十岁的模样,却是一脸的刚正不阿,一看便是正直之人。而此时,这中年立定在那儿,其身上散发地气势,还给人以一种安心之感。
瞧见白衣中年出面请命,白衣老者“呵呵”一笑,这便点了点头允道:“那便由辰儿去问问吧,记得速去速回…”
“是!师父!”
白衣中年应了一声,又向着白衣老者行了一礼,这才走向殿外。可刚走得没几步,大殿之外已是跑进来一名弟子,冲到众人面前便跪下呼道:“启禀掌门,有一名男子闯入了宫中,正在宫中四处生事,许多师叔师兄被此人打伤,都拿此人没得办法,还请掌门速速前去!”
闻声,殿中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钟声响起之因,便是因为有人闯山。若是寻常,有这么几人闯入,药王宫只需派人前去制止即可,倒是没有鸣钟的必要。不过此时,听闻这人竟是以一己之力闯来,还打伤了许多人,殿中众人听得,却是坐不住了。
“可有弄清楚此人来历?他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又是何门何派之人?”
一名老者起身问道,神色煞是关切。
闻言,那弟子答道:“这人不过二十来岁,但武功极为高超,弟子看不出他招式门路,也不知这人出自哪个门派。不过,这人自称他叫‘司空喻’,弟子想了想,江湖之上好似也没有这一号人物!”
“武功高超?不知武功门派?司空喻?”
听得这弟子之言,众人一阵轻咦,皆是没有想到,这人仅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便已有如此身手,能够一人独闯药王宫而不被擒拿,看来这震山钟响起倒也还说得过去。
“莫不是那阎罗的杀手,司空喻!?”
忽地,几人中一人说道,语气之中满是惊疑。
一听这话,可谓满座皆惊。
一想到阎罗在江湖上的凶名赫赫,其中一人便是不信地问道:“陈长老,难道你听闻过这人的名声?”
见有人问起,那陈姓长老也不藏掖,这便说道:“只是略有耳闻,这司空喻好似还是阎罗索命榜榜上有名之人,只是具体多少排名,我却是记不清了…”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更惊。阎罗杀手也就罢了,想不到这人竟还在那阎罗索命榜之上,听闻那榜上之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他们药王宫不过只是以医立派,武功却是不行,这叫他们如何去对付这司空喻?
“这人竟是阎罗的杀手!?”
“原来是阎罗的杀手,也难怪宫中之人拿他不下了!”
“这阎罗的杀手,又怎地会来我药王宫?”
“难不成他是来杀我宫中某人!?”
“可确定这人没有其他的帮手?”
“此事不妙!我看还是赶紧派人去金龙寺请来高僧相助,否则只凭着我药王宫,只怕无人是他对手!”
……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唯有那白衣老者正襟危坐仿若不动如山,直待到大殿之中众人议论之声渐小,才见着这白衣老者缓缓启齿言道:“不过只是一个阎罗的杀手,大家又何必如此惊慌?不如就让本掌门前去看看,说不定这人来我药王宫是有事所求也不一定!”
说着,白衣老者这便要起身,众人见状,却是尽皆摇手呼道:“掌门不可啊!掌门年事已高,若是这人伤着了掌门分毫,我们又该如何向门内交待!”
而就在众人呼声之时,一旁却是有一名老者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坐在原处,又微微睁眼瞥了一眼白衣老者,不知其此举用意。
对此,白衣老者不曾察觉,只是一脸轻松地看着众人,又微微一笑地说道:“本掌门都这般年纪了,又有什么场面不曾见过?不过是去见一下这个后生,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
说完,白衣老者已是起身,这便向着殿外走去。那白衣中年见状,连忙跟在白衣老者身后不离,其余之人见此,也只好抬足跟上。
一行人一路出了大殿,由着那来报的弟子领路,这便来到一处空地。
空地之中,无数药王宫门人在此,将此处围得个水泄不通。见此,白衣老者也不多问,只是当先穿过人群后,便见到场中正有一个青年,怀中抱着一名年轻女子,正一脸警惕地一众药王宫之人对峙,正是抱着罗盈跑上山来的司空喻。
此时,白衣老者一行人到来,一众药王宫之人见状,皆是一惊,这便纷纷向着白衣老者行礼,又齐声呼道:“弟子拜见掌门!”
闻声,白衣老者微笑示意众人起身。
而司空喻见着众人动静,心中却是一惊,想不到眼前这名看起来颇为和善、也不知多少高龄的老者,竟然就是药王宫的掌门人——萧煜!
传闻这萧煜医术冠绝古今,号称当世第一,而萧煜其人更是有着『活神农』之称,据说这世上没有他医治不好的伤势病症。只是不知这药王宫掌门,会不会出手救下罗盈一命…
这一下,司空喻也不禁开始后悔起来。像自己这般大动干戈地闯上药王宫,还出手打伤了不少人,虽说那些人都是想要拿下自己,自己这才还手,但毕竟打伤了便是打伤了,没有什么借口好讲。而眼下药王宫掌门到来,是否又会像自己兴师问罪?若是现在自己提出请求萧煜救罗盈一命,萧煜又会不会拒绝了自己?
想到此处,司空喻不禁又偷偷瞧了一瞧自己怀中的罗盈,神色不禁复杂起来。
至于萧煜,他瞧见司空喻神色,心中已然有数,却是不见声张。而其怀中的罗盈,萧煜浸淫医界多年,仅是一眼便看出,这罗盈是有着重伤在身,而且命不久矣。
“原来这人闯入我药王宫,是想要求我药王宫为这女子医治…”
心中暗道了一声,萧煜已是上前几步,便冲司空喻问道:“你便是司空喻?”
一见堂堂药王宫掌门竟然识得自己名讳,这不禁让司空喻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奈何现在罗盈性命攸关,司空喻却是无心去多想,只是向萧煜答道:“正是晚辈!”
见着司空喻答得洒脱,丝毫没有掩饰之意,萧煜心中对其不禁看好了几分,又故作恼羞地问道:“便是你打伤了我药王宫之人?”
见萧煜果然“兴师问罪”,司空喻心中一叹,便如实相告道:“晚辈这位朋友危在旦夕,这才不得已而闯入了药王宫,若是萧掌门要怪罪,晚辈绝不为自己辩解!但晚辈恳求萧掌门出手救救我这朋友,只要萧掌门能救得她性命,到时候萧掌门要追究晚辈过错,不论是杀是剐,晚辈悉听尊便、绝无半句怨言!”
闻得司空喻之言,萧煜却是一笑,便向司空喻赞道:“倒是个有担当的后生!”
说着,萧煜又一指罗盈,问道:“那你可知她受伤之重,已是无药可治?”
司空喻心知罗盈伤情之重,否则也不会闯上这药王宫来求医,但此时听得『活神农』萧煜都这般说起,司空喻心中不免还是一阵心寒,却依旧不肯放弃,这便说道:“正是因为她无药可治,晚辈这才寻上了药王宫,要是连药王宫都无法医好我这朋友的伤势,晚辈也无话可说!”
闻言,萧煜只是一阵点头。司空喻之心意,他已是明白,既然眼下罗盈命在旦夕,萧煜也无心去追究司空喻擅闯药王宫之罪,只道要先替罗盈查看了伤势再说其他。
想罢,便见萧煜向司空喻说道:“你将那女子送上近前,待老夫替她探一探伤势。”
见萧煜竟是要替罗盈诊治,虽不知萧煜是否有十成把握医好罗盈,但眼下萧煜既然肯出手,司空喻便觉得罗盈性命已是无恙。于是,只见司空喻大喜过望,便连忙将罗盈送到萧煜近前,以待萧煜查看。
见此,萧煜也不啰嗦,这便伸手向着罗盈脉门摸去。可仅是数息之后,便见到萧煜拧着眉头,又放下了罗盈的手腕,却是摇头惋惜地道:“身心皆已死,谈何医治?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