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竟然还收了弟子!?”
又是一呼,顾源倒是有些惊讶,心想不愧是大师兄,武功之高已是可以为人之师,不像自己如今连青琼山高深的剑法都不曾练过,还达不到出师收徒的境界。
“不错!”
凌水寒点头答道:“那小子倒是个好苗子,只是学艺未精,被我扔去江湖上磨练了,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让他来青琼山拜访一番。”
闻言,顾源便答道:“若有那一日,师弟必定亲自接待于他,也不算落了大师兄的身份!”
“如此的话,我可就先谢过师弟了!”
凌水寒冲着顾源抱拳拱手道。
“大师兄太客气了!”
顾源连忙回礼答着。
见状,凌水寒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忽觉远处风声一动,引得凌水寒立马侧首望去。
“怎么了?”
见到凌水寒举动,顾源也是侧首望来,便问道。
“有人来了!”
双目紧盯着远处,凌水寒答了一声,脚步已是缓缓地向后退去。
“有人?”
闻言,顾源却是面露疑色,心想为何自己听不到一点儿动静。
可凌水寒却是丝毫没有解释地意思,只是将自己身形隐藏到了暗处之中,其面色却是忽地又一变!
“这轻功,好似极为熟悉,难不成!?”
心中一惊,凌水寒已是确定了七八,当下也不敢久留,便向顾源沉声说道:“顾师弟!今日你一家见到我之事,千万不便向别人提起!”
言罢,凌水寒转身拔腿便走,其轻功一起,仅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见此,顾源想要呼唤已是不及,那凌水寒身法极快。顾源可是追之不上。
眼见着凌水寒消失,顾源尚还立定在原地不见动弹,其身后不远处已是传来了一身呼唤,正是凌思语所喊。
“夫君、师兄,怎么回事?”
听得呼声,顾源回首望去,只见凌思语带着女儿,正朝着自己所在赶来。
待来到顾源跟前,凌思语左右一望,却是看不到凌水寒的身影,其面色焦急,便向顾源问道:“夫君,师兄他人呢?”
被凌思语问得一愣,顾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虽是知道凌水寒会走,却没想到凌水寒竟会走得如此匆忙,自己都还没有想好理由来应付凌思语,凌思语就已是发现凌水寒离去。
“大师兄…他走了…”
犹豫一番,顾源终是出声回答。
不想凌思语闻言却是面露不信,这便大声喊道:“不会的!师兄这才刚刚回来,怎么可能又离开,一定是夫君在骗我!”
说完,凌思语也不等顾源解释,这便冲着四周放声呼道:“师兄、师兄!你在哪儿啊!?”
见状,顾源便要上前去劝,那凌水寒已是离去多时,又怎地还会听到凌思语地呼唤。可还不等顾源开口,一旁远处又忽地传来一道苍老之声,听得这夫妻二人皆是一愣。
“师兄?不知是你哪位师兄来了?”
这话声忽近忽远,只让人觉得飘忽不定,夫妻二人闻声,面色皆是一变,这便一同循声望去,赫然见到身旁空中,一道笔挺身影正在飘然落下。
“爹!?”
“岳父大人!?”
见着来人,二人不禁齐声一呼,再一看去之时,来人已是落到了二人面前,又一甩衣摆,便向着二人走来。
定睛看去,只见来人年过七旬,赫然是一名老者,只是这老者鹤发童颜,容貌不怒自威,给人以一种压迫之感,正是凌思语的生父,江湖人称“左剑舞春秋”的凌左秋!
“爹!”
“岳父!”
“外公!”
见到凌左秋走上近前,二人这便连忙施礼,顾忆水也冲着凌左秋甜声一唤,已是张开了双手迎上前去,就要外公来抱。
“唉!外公的乖外孙女!”
见到顾忆水上来,凌左秋面色立马变得和蔼,连忙抱起了顾忆水,便将面庞在顾忆水脸上摩挲,惹得顾忆水一阵娇笑。
待闹完了过后,凌左秋这又向着二人看来,便启齿问道:“对了!方才你二人口中的师兄,可是指的何人?为何老夫不见那人踪迹?”
闻言,凌思语面色顿时不禁一阵难看,只道父亲还是发现了凌水寒的存在。只是此时父亲这般问起,凌思语又从不会对父亲有所欺瞒,所以只好将凌水寒偶然救下顾忆水、又上山之事娓娓道来…
等到片刻之后,听完了女儿的叙说,但见凌左秋面露了然之状,这又缓缓颔首低吟道:“原来方才那离开之人是他…”
“原来师兄离开之时已是被发现了!”
听得凌左秋如此一说,二人心中这也明白过来,只道凌左秋武功之深,竟然如此就能发现了凌水寒的离去。
但凌左秋不知二人心中所思,此时见着二人也不吭声,他便只是垂首深深一叹,又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他对当年之事,还是记挂在心,否则也不会一见到老夫过来,就匆忙离开…”
“老夫不该如此而来,也不会就这样将他惊走,倒是误了你二人与他重聚之情,这也是老夫的罪过…”
望着远处,正是凌水寒离去方向,那凌左秋目光闪烁不已,不知其心中所想,只闻他如是说道。
……
青琼山山脚,一道人影伫立此处,正抬首望着青琼山山顶,目光尽显复杂,这人正是凌水寒。
也不知凌水寒立在此处已有多久,直到天色愈发地黑了,才见凌水寒穆然转身,坚定着向着远处行去…
“思语,你等着师兄,师兄终有一日要娶你为妻!”
犹记昔年黄昏之下,青琼山山头,一翩翩少年对着他面前的少女,深情款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