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实总是残酷如此,逃避不去想皆是无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叶然…你真的不愿再见师父么?”
再也忍耐不住,两行清泪垂落,滴在衣袂之上,即可便晕开,化作一滴水渍。
邓梦婷心中悲伤落泪,以手捂面痛苦,只觉无助。
“为什么…你明明回来过了…都不愿见师父一面?师父只是想与你…好好说一番话…真的…就这么难么?”
梨花带雨、满脸泪痕,邓梦婷啜泣地说着,却泣不成声。
就这么垂泪了许久,终是哭得累了,邓梦婷这才止住泪意,又拭去了泪痕…
既然叶然将包袱都已经带走,想必他是不会再回小院了,那自己再在这里苦等下去也是无用。
摇晃着站起身来,邓梦婷好似六神无主一般,这就缓缓地朝着屋外走去,不想她才刚刚出了屋子,便听见那院门“吱呀”一声轻响,一道人影已是走了进来。
“婷儿?”
一声呼唤,却是来人走进了院子,见到邓梦婷失神地模样,这便叫了出声。
可呼声传来,邓梦婷却似没有听见,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走着,便要与那来人擦肩而过。
“婷儿!”
又是一唤,兴许是为了叫醒邓梦婷,这一呼声声调赫然高了许多。
“嗯?”
闻声终是回神,邓梦婷轻咦一声,又偏首望去,却见到自己身上竟立着一人看着自己,正是自己的师父!
“啊!”
突见师父出现,邓梦婷不由得惊叫了一声,这又想起自己失了礼,于是连忙冲着师父唤道:“师…师父!”
“婷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
见此,宁之松心中或许是猜到了什么,但他不见声张,只是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
被师父如此问起,邓梦婷却是不想回答,只是面色一白,又含糊地应付一声,就想蒙混过去。
毕竟此事乃是自己与叶然之间的事,眼前之人虽是自己的师父,但邓梦婷还是不敢被师父知晓了这些,如果师父因此事去责罚叶然,自己定是会心疼的…
要是因为如此,却让叶然与自己更加疏远生分,这更不是邓梦婷想要见到的…
可邓梦婷越是如此遮掩不去承认,却是更加印证了宁之松心中地猜想,他可是年近八旬的老人,要是再多活久十年便就将近百年高龄,宁之松都已是如此地年纪,试问这世间还有何事是宁之松不曾见识过的?
“哼!”
怒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气恼自己的徒弟竟还对自己有所隐瞒,便见宁之松神色略有不愉,这又望向远处说道:“梦婷,你的心事,为师可是清楚得很,你又为何不敢与师父提起?”
“怎地?难道你还害怕为师因为这事儿,便会去为难叶然那臭小子不成?”
自己这个徒弟,可是宁之松看着长大的,所以她心里那些的心思,宁之松虽不说了如指掌,但猜中个七七八八,自问还是不在话下。
而邓梦婷被师父一语道破心事,其面色不禁更加难看,可师父话已至此,邓梦婷知道自己再掩饰下去也是无益,只好连忙向师父请罪说道:“师父恕罪!梦婷不敢!”
“不敢…”
吟了一声,宁之松说道:“梦婷,你这孩子,是为师亲手养育长大的,哪些事情你敢做、哪些事情你不敢去做,为师心里都清楚得很…”
“只是,叶然那个小子却非如此…”
“依为师看,你现在这样,定是又在叶然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这么伤心!说说看,叶然那个小子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为师这就去替你教训教训他!”
言罢,宁之松这又作出一副气极模样,好似立马便要发作了一般。
“师父不要!”
一见师父动怒,邓梦婷看着一吓,不禁叫出了声来。待得师父转头看来,邓梦婷又垂下脑袋,心知师父这是要自己说出心事,她一阵犹豫之后,只好看向师父,这又问道:“师父你可知道,叶然他要离开藏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