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杀了!既然这妖女是怜香楼之人,那么他也一定是邪教中人,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沉声一喝,崔逊也不再看向兰馨,这又握剑朝着墨轩奔去。要他去向兰馨下手,崔逊或许无法做到,但论起要取墨轩性命,崔逊心中正是巴不得如此…
而墨轩见崔逊退走,他得了喘息功夫,本是打算去相助兰馨。不想此时又见崔逊去而复返,墨轩自问避无可避,只能捏紧了云麟剑这又迎上去,只待另再寻得脱身之机。
崔逊含怒攻来,气势可是惊人,兰馨无意瞥见这边,便是替墨轩担心,奈何自己现在也无法去相助墨轩什么,只能在抵挡几名青琼山弟子剑招之时,心中则为墨轩祈祷,希望墨轩能够胜了那崔逊。
但见长剑袭来,其中分明可以感受到怒意,墨轩见着崔逊模样,心中或许已是知道了什么,但他全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需知与人交手之际,最忌讳地便是心浮气躁,崔逊此时显然已是犯了大忌而不知,就算墨轩对他不下重手,崔逊也会自乱了阵脚。
也无多言,有的只是手中的云麟剑,墨轩体内功力运转,云麟剑陡然指出,比起之前还要更为迅猛,一旁众人看得心惊,但崔逊对此却好似不知一般,仍是自顾自地冲着墨轩一剑刺来,只因其心中怒极,出手之间已是全然没了顾忌,一心只想要一剑杀了墨轩,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眼看着两道剑锋越来越近,崔逊丝毫不见闪躲之意,墨轩却是不打算与他就这般直来直去,但见墨轩手腕一挪、手中剑刃也随之偏转,竟是在与崔逊长剑相交的那一刻避过了崔逊的剑势,这又冲着崔逊颈间直刺过去,赫然也是要一剑杀了崔逊!
连崔逊都放话出来,要取走自己与兰馨的性命,所以墨轩对崔逊出手可是不会有什么客气可言,更不会因为自己师父曾经是青琼山弟子就对崔逊讲什么同门之谊而手软,这江湖之上无非就是你死我亡,既然崔逊已是做出了决定,那墨轩也不会再有所留手。
“《春秋剑法》!?”
看着那剑尖刺来近在咫尺,崔逊这下才猛然醒悟过来,只见其面上露出惊容,显然是知道《春秋剑法》的厉害,他当下也不敢再与墨轩交手,这就连忙闪身要避过墨轩剑势,可这一剑在墨轩出手之时就已是势在必得的一剑,又岂能是崔逊想要躲开就能轻易躲开的?
崔逊身形一侧,不肯让墨轩刺中了自己,但云麟剑在此刻仿若像长眼了一般,就如跗骨之蛆一样又追着崔逊身侧而去,直让崔逊见着面露惊骇,避无可避之下唯有挥动手中长剑便与云麟剑撞去,要将墨轩剑势荡开。
可墨轩对于崔逊一剑挥来却是第若无睹,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崔逊能够挡开自己这一剑,俨然一副有恃无恐地模样。崔逊见此也是一阵心疑,但他不知墨轩心中所想,何况眼前那一剑这又愈发近了,崔逊只能奋力一挥手中之间,但见那剑刃落在云麟剑之上,却并未像崔逊所预料那样将云麟剑给磕飞,其剑刃之上反而还出现了隐隐几丝裂纹,随着一声“叮”地炸响传来,崔逊手中长剑竟是应声而断!
看着断剑从自己身前飞过,其上还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瞠目结舌地模样,直让崔逊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一幕。而断剑飞过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墨轩一对摄人心魄的双眸,其中满是杀意,就好像猎手死盯着猎物一般,也让崔逊心中顿生一个念头,这肯定不会是一个无名小卒该有的眼神,也不知面前这人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条人命,才能换来这样的眼神…
“这人…到底是谁!?”
心中惊问了一声,但如何也想不出答案,崔逊浑然不知自己长剑断裂之后,云麟剑便要接踵而至,直到远处几名青琼山弟子见此一幕,有人大呼了一声“师兄当心”,崔逊这才回神过来,见到的却是将要刺中自己颈间的云麟剑,其上还闪耀着凛冽寒光,刺得崔逊喉头一阵刺痛。
“《春秋剑法》…好快的剑!!”
见此又是一惊,但自己性命已是命悬一线,崔逊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脚下便猛地发力,这就转到身子要避开墨轩剑势,哪怕拼着身上负伤,也绝不能将性命就此交代在这里。
不得不说崔逊这一下倒是当机立断,他拼着受伤不顾也要避开墨轩这一剑,竟是让他就这般得逞了,墨轩也没想到崔逊这最后关头还能有这等反应,自己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中了崔逊颈间,却在最后一刻被崔逊硬生生地别过了身子,墨轩一下来不及跟上,只能让剑尖扎在了崔逊肩头,也疼得崔逊鼻中一声闷哼,额上豆大的冷汗这就冒出。
“师兄!?”
望见师兄受伤,那些青琼山弟子再也顾不得面前的兰馨,这就纷纷一声大呼朝着崔逊奔来,唯恐墨轩会得势不饶人一剑杀了崔逊,到时候他们回到师门之中也无法向师门交代。
剑尖刺破了肩头血肉,崔逊顿觉一股钻心疼痛袭来,直疼得他一阵咬牙咧嘴。但好在剑尖并未刺入崔逊肩头太深,或许应当说只是在他的肩头挑了一下,也划破了他的衣衫,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不过墨轩长剑还在身旁,讲不定下一刻又要冲着自己刺来,崔逊心知现在不是去查看伤势的时候,只能连蹬双足朝着后方退去,也正好让诸位师弟过来搭救自己。
一剑伤了崔逊过后,墨轩也不见追去,只因几名青琼山弟子已是冲来,自己就是赶上也无法保证能够一剑杀了崔逊,倒是没有必要去犯这个风险,于是提剑而立,墨轩目光只是紧盯着青琼山几人不放,以防对方会围攻而来。
“师兄,你怎么样了!?”
迎到崔逊身旁,几名青琼山弟子皆是仗剑瞪着墨轩,以防墨轩趁势出手,这又有人扶着崔逊急切问起。
被几位师弟问起,崔逊也不见回答,他这就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只见自己衣衫划破之处,里边的血肉已是被墨轩一剑挑破,那鲜血不住地流出,将自己的青衫染红了一片。不过幸好伤口不深,自己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想来只需养伤一段时日,就可康复如初。
“这人的《春秋剑法》好生厉害,我那些练过《春秋剑法》的师兄弟都无法与这人相提并论,这《春秋剑法》果然是这人偷学而来?若是连偷学都能学得如此地步,这人在剑法之上的造诣又该有多深…”
心道一声,也不去理会地上断去的长剑,崔逊盯着墨轩不放,目光若有所思…
“我…没事…”
待回神些许,崔逊低声回了一句,他尚在心有余悸之时,已是有师弟取出金创药来为自己撒上,却又疼得崔逊一阵咬牙痛哼,差些连牙都给咬碎,崔逊的脸色都变得发白,心中思绪也因此被打断。
“你敢伤我师兄!我青琼山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一旁,那青衣青年见到师兄伤势如此之重,其心头怒意顿生,于是冲着墨轩喝了一声,便要提剑带着几位师弟冲上。
见状,墨轩不敢怠慢,这又仗剑一退、内力运转,已是做好了再次动手的打算。
“长安城中、天下脚下,是谁人给你们胆子竟然敢在此处动手…莫以为是我天刀玄卫刀剑不利么!?”
可还不等青衣青年冲来,一旁却是忽地传来一道森严话音,便让在场众人皆是循声看去,赫然见到人群分开之处,数十名身着玄衣、腰别长刀之人已是鱼贯而入,便将他们这些武林中人给团团围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