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墨景竟然会在此处负伤,墨非口中发出咦地一声,目光便是落到了墨景的左臂,赫然见到墨景的左臂之上有着一条极深的伤口,那些鲜血便是从这道伤口之中流出,到现在都还不曾彻底地止住血。
“快些看看是怎么回事!”
见到墨景受伤如此之重,墨非心头登时一紧,便连忙吩咐其余几名墨家弟子上去查看墨景的伤势。待有人瞧清了墨景的伤势后,只见那一道剑伤足有三四寸长,入肉之深也有寸许,这也正是墨景为何一直血流不止的原因,这人的脸色不禁显得有些难看,这才返身来到了墨非的面前。
“墨景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
一见这人折身回来,墨非急忙开口问道,只想要知晓墨景到底是因何负伤。
而听得墨非问起,这名墨家弟子也没有隐瞒之意,他冲着墨非拱手行了一礼,这便答道:“非公子,墨景师兄这伤势乃是剑伤,而且受伤极深,使得墨景师兄流血不停,想必墨景师兄是来到此处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这才就此昏迷了过去…”
“剑伤?”
闻言不禁一皱眉头,墨非的目光又重新落到墨景身上,在见到墨景一副昏迷不醒地模样之后,墨非却是不知墨景为何会在此负伤,还受伤如此之重,其口中便是念道:“墨景会落得如此地步,难道他是与中原武林之人起了冲突?”
音落,无人解答,却听着有人呼道:“墨景师兄是从这个方向过来,那人正好也是逃往这个方向,莫非墨景师兄是遇上了那人,才会他用剑刺伤的?”
此言一出,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余墨家弟子闻言之后皆是面露恍然,这又听着有人说道:“一定是这样!那人正是用剑的,墨景师兄一定是在赶来的路上撞见了那人,他们这才打了起来,但墨景师兄不是那人的对手,便被那人用剑刺伤!”
“不错!”
这人说完,又有人接话说道:“那人刺伤了墨景师兄,却没有害墨景师兄的性命,想来是因为他心存忌惮,知晓我们在后面追来,便不敢过于久留,所以只在伤了墨景师兄之后就立即逃离!”
言罢,这名墨家弟子看向地上的墨景一眼,又说道:“墨景师兄一定是收到了我们的信号,这才会朝着这个方向赶来,也幸好非公子在此之前就让我们发出信号,如若不然的话,墨景师兄不知我们身在何处,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不定可是要在此处曝尸荒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是将墨景方才的经历给尽数道了出来,而且个个都是煞有其事,仿佛就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但听着众人之言,墨非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浓,对于墨景的身手,墨非不说了如指掌,但七七八八还是知晓的,要说墨景的武功不如墨轩,墨非或许还会相信,毕竟二人当日在墨家堡中可是有过较量,墨景的武功的确是不如墨轩。但要说墨景与墨轩相遇之后,竟会被墨轩伤得如此之重,墨非心中却是不肯相信的…
就算墨景不是墨轩都敌手,他打不过难道还不会逃么?只需保得自己无碍,再来汇合自己几人,到时候再转过头去对付墨轩,难道墨轩还能敌得过自己这边七人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墨非便愈发觉得墨景此次受伤实在是蹊跷不已,但要说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墨非这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只能盯着地上的墨景瞧个不停。
好在墨景此时可是实打实地晕了过去,或许连墨景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仅是划了自己一剑而已,却会将自己弄得如此惨状。而墨非看着墨景确实是晕厥了过去,其心中疑惑也在这一刻少了许多。且不论墨景究竟是如何受伤,但眼前墨景受伤已是如此之重,墨非也不好再去怀疑他什么,就算墨非心中仍是有着些许疑惑,此时也不会蠢到在众人面前提起,如此只会令得几名墨家弟子对自己感到心寒。
“我怎么会去怀疑墨景?他与我都是墨家人,我们乃是同族同根,与那叛徒之子可是不同,我们自出生之后就一直呆在墨家堡内,那叛徒之子不过是我墨家罪人在外边生出来的野种而已,墨景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帮那个野种?”
又在心中暗道一声,这便将墨非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给打消,所以不再多言,但也不可能对墨景置之不理,墨轩从自己手中逃走,墨非还想要带人追去,所以只能与几人吩咐说道:“留两人带着墨景上路,其他人继续跟我追上去,那人既然胆敢伤了墨景,我们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说话之时,已是有墨家弟子给墨景左臂止了血,又取出伤药来给墨景用来,想来墨景已是没有大碍,但也不可能将墨景丢在此处不管,墨非只能如此安排。他可是还指望着对上墨轩之时,几人能够一同出手对付墨轩,所以他没有让人留在此处照看墨轩,便是让人带着墨景一同上路,哪怕就是走得慢了些,也好过将人手浪费在此处的要强。
“是!”
闻言应是一声,当即便有两名墨家弟子继续照理起墨景,而其余之人包括墨洵在内,都已是纷纷翻身上马,只待随着墨非继续追上墨轩,然后与墨景报了这“一剑之仇”。
见到众人都已是准备动身,那两名照看墨景的墨家弟子也不再耽搁,二人合力将墨景抬到一匹马背之上,这就打算带着墨景跟在墨非等人的身后。虽是带着负伤的墨景,他们无法催马全速赶路,但墨景的伤势已是没有了大碍,只需等他自己醒来即可,至于墨景那左臂上的伤口,也只是让墨景这一段时日内无法与人交手而已,毕竟墨景的伤势并未伤到筋骨,想来好生疗养一阵便可恢复如初。
在见到二人安顿好了墨景之后,墨非这也不再停留,便见他两腿一夹马腹,口中又喝了一声“上路”,遂即打马朝前奔去,墨家众人则是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