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鲁子敬却是有些不信,可见到铁面女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鲁子敬这才相信,心中也放心下来。
“你无事就好,方才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又致歉了一声,鲁子敬才算心安,不过心中又生出了一个疑惑,鲁子敬不由得试探着问道:“你这次回来长安,难道不是为了当日我答应你的事情?”
闻言,铁面女子摇着头,又晃了晃手中的剑,指着一个方向,又指向长安城中某处,像是在表达着什么。
看着铁面女子此举,鲁子敬虽然看不明白,但隐约已是猜到了什么一般,他脸色变了变,问道:“你回来长安,难道是因为阎罗的任务!?”
这次,铁面女子终是点头,眼神之中也露出愧疚之色,自己本是答应了鲁子敬不再来长安杀人,可架不住阎王对自己的施压,自己再回来长安也是迫于无奈,如果自己不去完成阎王布下的任务,阎王定是不会留得自己命在…
左右为难之间,铁面女子还是选择来了长安,但她没有去杀那要杀之人,只是寻到了天刀玄卫的府衙之前,想要等到鲁子敬现身,再将此事告知对方,也省得鲁子敬会误会了自己。
不过鲁子敬还是误会了自己,但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在得了鲁子敬的致歉之后,铁面女子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将自己此行之事的目的告知了对方。
“又是阎罗…”
明白了铁面女子此行前来的目的,或许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但好在铁面女子并未在长安城中杀人,鲁子敬心中稍安,认为铁面女子不去杀人便是,自己可以叮嘱过她的。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然,铁面女子奉阎罗之命再来长安杀人,她若是肯听自己的话,大可不来就是,但铁面女子最后还是来了,虽然她并没有去杀人,而是先来见了自己,可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否则铁面女子断然不必如此。
“你难道有着什么苦衷?”
心中这般想着,鲁子敬便直言问起,也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
被鲁子敬道中了心中的难处,铁面女子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张大着美目看去,只希望鲁子敬能帮自己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自己还指望着鲁子敬为自己找到当年的仇人,若非如此的话,她大可直接去杀了目标就是,也没有必要来这里告知鲁子敬一声。
而确定了铁面女子的确是有着难言之隐,鲁子敬也知晓此事非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便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过来,我寻了纸笔给你写下来!”
说完,鲁子敬又带着铁面女子回到天刀玄卫府中,一众天刀玄卫见到自家大人去而复返,还将那阎罗的女子带到了府中,皆是惊讶地看去,却不见有人出言相问。那铁面女子既然是来寻自家大人,二者乃是相识,这便是自家大人的私事,他们这些当下属的,当然不会去过问什么,也免得惹怒了自家大人。
带着铁面女子来到自己的屋中,鲁子敬瞧着外边并无人跟来,于是将屋门关上,见到铁面女子立在屋中不动,正四处打量个不停,似是对自己的屋子很感兴趣,而想来也是,铁面女子身为阎罗之人,若非是因为与自己相识,她又怎么会有机会来到天刀玄卫府中。
“别站着了,来这边做,我这就取纸笔给你!”
说着,便从案牍之上拿来了纸笔,又放在了铁面女子的面前,那边铁面女子已是坐下,也不客气,这就执笔开始述写。
半晌之后,铁面女子终是写完,鲁子敬取来宣纸一看,在见到是阎王逼着铁面女子来长安杀人之后,其眉头一皱,心中生出厌恶,思道这阎王当真是好不讲理,竟然还要逼着铁面女子来长安动手,于是正好出言打抱不平,却想到铁面女子乃是阎罗的死士,便算是那阎王之人,阎王如此对她,也并无不可之处…
说到底,还是铁面女子的身世令她沦落到这等地步,若非自幼遭受家中剧变、又被阎王救去,从此变成了阎王的死士,铁面女子也无需为阎王卖命,自当去享受大好的年华,而不是每日除了杀人便是杀人,还要在那死人堆中摸爬滚打。
微微一叹,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鲁子敬搁下手中纸张,略一思索,又看向面前的铁面女子,才说道:“阎王要你来长安杀人,此事断然不行,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却不能生出这种事来!”
听得鲁子敬此言,铁面女子便垂首下去,心中满是自责,明知此事不可行,但自己还是找来鲁子敬,自然是会让对方为难。
但不去完成阎王的任务,阎王势必会派人来取自己性命,而自己身负血海深仇,铁面女子当然不肯就此赴死,可若是要动手的话,鲁子敬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得逞,铁面女子自己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看着铁面女子沉默不言,也不回答自己,鲁子敬盯着她看了许久,心中也想到了铁面女子的难处。对于阎罗的死士,鲁子敬身为天刀玄卫,自然也是知晓的,阎罗的死士便如同阎王的奴仆一般,阎王要让他们往东,他们自然是不能往西,若是稍有违抗的话,便是死于非命的下场。
可现在,自己不让铁面女子去杀人,铁面女子也不去动手,无非就是念在自己答应了她,要帮她找到当年的仇人,但要是铁面女子一直不曾下手的话,此事要是被阎王给得知了去,铁面女子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可怎么办才好…”
念叨一声,鲁子敬不禁变得有些焦急起来,于是在思索许久之后,鲁子敬终是想到了一个主意,这就朝铁面女子说道:“不如你从此退出阎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