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墙壁上,挂着牌匾,上面写有四个鎏金大字……肝胆相照,牌匾下,供奉着一樽一人高的“关二爷”塑像。
塑像前摆放三把椅子,是三位当家人的位置,东西两侧各有八张椅子,代表着十六个堂口。
今晚,大圈的大佬们齐聚一堂,纯粹是为了一个三岁孩子的安危,多位堂主对此很是不满。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来是找孩子,妈的,当咱们是保姆还是奶娘?”坐西侧第五把交椅的精瘦汉子骂骂咧咧。
薛大龙。
大圈如今最能打的堂主。
“龙门有的是钱,直接联系艾德森,赎人不就行了,兴师动众折腾咱们干嘛。”挨着薛大龙的汉子也发牢骚。
“大圈能有今天全靠龙门支持,人不能忘本,否则猪狗不如。”坐在薛大龙对面穿着身唐装的中年男人边说边冷眼瞧薛大龙。
“老姚,你以前是龙门的人,你当然不能忘本。”薛大龙冷笑反讽穿唐装略微发福的中年人。
老姚皱眉,还想反唇相讥。
大圈三当家朱桓猛拍座椅扶手,面沉似水道:“我最恨忘恩负义的人。”
“三当家您也是龙门的人吧?”薛大龙无所畏惧直视朱桓。
“是又怎样?”朱桓眯眼反问薛大龙,煞气逼人,似乎随时会爆发。
“我们今天讨论的是怎么要回孩子,少扯没用的。”大当家唐继山说着话放下茶杯,冷眼环顾在座的堂主。
这些年,大圈内斗迹象越来越明显,唐继山睁只眼闭只眼,从未严厉制止,无非想借反龙门势力,压制排挤龙门安插进大圈的人。
既借龙门的势,又要避免被龙门控制或架空,唐继山不得不这么做,好似玩弄权术的帝王,在搞制衡。
“跟龙门要一亿美金,砸给艾德森,孩子肯定完好无损被送过来,小事一桩,有什么可商量的。”
薛大龙拜把子兄弟,飞虎堂堂主林虎漫不经心嚷嚷。
“我儿子身处险境,你们却在这里喝着茶水扯皮,太令我失望。”冷漠话音从楼梯口传来。
在座的人下意识侧目。
沈浩不紧不慢走上三楼,出现在大圈骨干的视野中。
“你是什么人?”唐继山皱眉凝视沈浩,秦洪只说务必保证小娃何超的安全,并未提及孩子爹是谁,所以他有此一问。
“沈浩。”
沈浩说出姓名,以三当家朱桓为首的七个人慌忙起身,他们不仅是大圈仔,更是龙门的精英。
“尊……尊主?”没近距离接触过沈浩的朱桓,吃惊之余弱弱询问,以免搞错,毕竟华人同名同姓非常普遍。
站起来的一名堂主激动道:“是尊主,三年前那场婚礼,电视直播,我从头到尾一分钟没落下,全看了。”
朱桓听自己人说完,快步走到沈浩面前,躬身行礼。
唐继山坐不住了,缓缓站直,挤出一丝笑意,龙门头号人物亲临,无论心里头怎么想,此时此刻必须以礼相待。
有人跟着站起来,有人依然满不在乎,坐着不动,其中就有薛大龙,见沈浩走过来,居然拿出纸巾擤鼻涕,而且把擤完鼻涕的纸扔在沈浩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