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估摸着这家伙不可能认识自己,所以见他一副痴汉的样子扑上来才格外生气。
毕竟她的下场也算是猩猩在苛待女儿, 传出去哪里能听?
银时是亲儿子权限自然不一般, 但很多事他可以知道其他人未必能。不然把自己一碗水不端平的事情嚷嚷出去,难道猩猩的面上就好看了。
所以别说知道女生版自己的音容样貌, 恐怕知不知道她这个存在都悬, 毕竟这事是可以直接拿来嘲笑银时的,银时自己也得好好把嘴巴闭紧了。
当然自己世界的真选组三笨蛋知道个大概是个例外,毕竟唯独他们已经主角气运加身了, 待遇自然又不同。
说这么多, 无非是说明, 对于这个世界的桂来说,自己这会儿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哪怕眼睛尖点能看出和银时的相似之处,反应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小伙伴居然是个见女孩子就扑的变态, 银子那是一个恨铁不成钢。
桂被一脚踩地上犹不死心,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脸上顶这个清晰的脚印,挂着一股缓缓滑落的鼻血, 还要往她大腿上扒。
“卷子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呀卷子小姐!”桂一边躲避银子密集雨滴一般的踩踏,一边打不死撵不走的要往人身上贴。
“谁会记得无耻的鼻血变态?滚!还扒, 你还扒!”银子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个世界的桂有过交集,认定他绝对是编造借口占便宜。
说来说去这家伙不是人/妻控吗?为什么堕落到这种地步?
想想她才来这里几个小时,就见识了这个世界不得了的崩坏之处。银时连自己都下得了手,多串君看见漂亮妞二话不说拉着就走, 冲田小鬼公然在警/局猥/亵女性,就连平时行为上最正经的桂都这幅德行——
她不敢想象这里的高杉是什么样子。
说是来虐菜的,猩猩该不会把她扔进了最凶暴的变异世界里了吧?怎么着,合着她是一只小羊羔还当自己狮子闯进了狼群?
“我不是变态!”桂着急的反驳,然后手忙脚乱的试图让银子想起他“你忘记了吗?十五年前的丰收祭上,我们在烟火绚烂的河岸边邂逅。”
“当时你说对我一见钟情,以后要嫁给我,还问我要了订婚彩礼。我说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说有多少是多少,差的以后再补。”
“结果那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了。”桂说着一副相思入骨的样子“你搬家了吗?怎么也不留个信,我这些年到处找啊!”
银子听了开头还想喷他一脸呢,心道谁会嫁你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只不过越听到最后怎么就越觉得这套路这么耳熟呢?
她想起来了,当时被桂提醒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为了坑点好处零食是把人家纯情少年满口忽悠。
可她万万想不到银时也干了和她同样的事啊喂!
她那行为如果只能算顺势而为的忽悠,那银时这样就是诈骗了吧?绝对是穿了女装出来诈骗了吧?
银子猜都猜得出整条线路是怎么回事,八成是银时那家伙馋金平糖馋慌了,又在松阳那里榨不出一个子儿,只好将魔掌伸向了小伙伴。
高杉从小就智商在线脑子精明,必定不会被列入欺诈目标,唯有桂是好忽悠的角色了。
那时候都才十来岁,银子和银时该是最像的时候,本就是难分性别的年龄,扮起女装当然毫无违和感。
桂就这么被骗了也不能说他太眼瘸,谁说长得像兄弟的小女孩儿就不能泡了是吧?
问为什么只有一次?估计银时还想细水长流呢。银子猜绝对是出了事,要么松阳,要么高杉,被他们其中一人撞破了,银时只能遗憾的断掉这条已经建立起来的财路。
说起来银时和桂也是被西乡逮进人妖店客串人妖跳舞的难兄难弟,为什么在他穿女装还化名卷子的时候就没有半点触动——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银时早就变成了个五大三粗的肌肉老爷们,这会儿扮女装除了辣眼睛还能有什么感触。
所以那件事顶锅的就变成了本身作为女性,完全符合小时候梦中情人幻想中的长大样貌的银子。
她这,她都想摔洞爷湖了,合着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又给银时背了个锅?
不认,打死不承认,好处没享受到凭什么让她承担责任?她自己那边的桂还追讨着让她履行小时候的承诺呢。
“听清楚,老子不叫卷子,也没拿过你彩礼,要讨媳妇儿找对人去。”呵呵!找对了人就怕你不肯了。
“你改名字了?只有这个可能。我不会认错人的。”桂笃定到“别看我这样,从小我的眼神就利,玩连连看从不失手,而且为了找你我还特意分析过女孩子的容貌生长规律。”
说着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照片放到银子面前“这是我根据电脑合成的你长大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啊!还真是。”银子看了一眼,不是她是谁?
“不对,就算你这么说,那我没收过的东西就是没收过,不信你去问银时。”最后她出杀手锏了,挑明自己跟银时的关系这家伙应该就没道理纠缠了吧?
“我跟你讲,我的名字是坂田银子,那卷子——”
这边还没说完,就听到桂痛苦的大叫一声“我来晚了一步吗?你已经嫁给银时了?”
“诶!!!!!”看看她的长相,一般人会这么想吗?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认为是兄妹好吧?另外那百分之一是瞎子加脑残。这么一算居然觉得没毛病。
银子还想关爱一下他的智商重新解释一遍,就见桂已经从打击中清醒过来了。
他抬头,抓住银子的肩膀直视她,眼里是一派坚定的目光,甚至还透着兴奋“你,你放心,就算是银时的妻子,我也不会放弃的,挖兄弟墙角什么的虽然过意不去,但是,但是——”
银子见他兴奋得呼吸都急促了鸡皮疙瘩呲溜冒出一大片“什么过意不去?我看你兴奋得很呐!”
“走,我们马上就去找银时。”桂拉着她就往万事屋去“告诉他什么叫先来后到。”
说着还回头露出一个把握十足的潇洒微笑“放心吧,他要是不肯,我就管他要当初的给你的彩礼钱,既然抢走别人的妻子,承担债务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绝对拿不出一分钱来,只能老老实实签离婚协议。”
银子表情都木了,仔细想想,做女孩子还是很好的。至少自己那边的桂对她就是掏心掏肺,哪里像这个一样明目张胆的琢磨着NTR,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不说兴奋到冒烟的样子。
其实银时也听不容易的,此时她诡异的升起了同情感。
那家伙拉着她边走边絮絮叨叨,这么短短十几米已经畅想到以后长子叫什么名字了。
亏得伊丽莎白冲上来拦住了他!
它着急的举着写字牌,上面写着行动在即,让桂不要分神之类的话。
桂一把挥开牌子“天人的世贸大楼什么时候都能炸,那玩意儿又不会长腿逃跑,我先把媳妇儿的事办了再说。”以免夜长梦多。
伊丽莎白顿时不干了,特喵的几十个人已经现场就位,为这次的袭击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你就为了泡妞儿拍拍屁股折腾人白忙一趟啊?玩儿呢?
它竖着写字牌对准桂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想是血液狂飙挤出了多余的气泡原因,桂的脑子总算没有那么空了,半死不活的被伊丽莎白拉走了。
“喂!等等!”拉了十多米桂又挣扎着跑回来,他抓住银子的手“你哪儿也别去,就在万事屋等着我,一定等啊!剩下的彩礼我早就攒好了,而且比当年说的多好几倍,一定等着我啊!”
说罢又被拉远,声音在整条街上空旷的回荡。
银子低头琢磨,回去跟银时扯个结婚证,等桂找上门来的时候再离,把彩礼骗到手也不是一件很难操作的事。(喂!)
只是严格来说她还算个黑户,这不是刚刚战后那一两年,几年过去,户籍制度估计已经完善了,要浑水摸鱼估计难。
少不得托关系找人帮忙,可唯一认识的公家人就是真选组了,刚刚她还嚣张的一口气得罪了俩——
这会儿跑回去求帮忙会被要求身体行贿吧?
银子琢磨着回到家,三人这会儿都不在,估计去外面打零工赚伙食费了。她到处翻了翻,这个家真的穷酸得耗子都养不起。
米缸是空的,冰箱是空的,就连牙膏都扁得像不知道憋过多少次的样子,势要挤出最后一滴存货啊。
她悲催的叹了口气,你说人都混成这样了,完全眼红不起来了,妈蛋好想甩手走人。
可地方不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不然猩猩也得发火,还是得糊弄一段时间。
认命的下了楼,来到最近的一家百货超市,一口气置了一大堆吃的用的日用品。尤其是大米!
考虑到神乐的胃口,银子又让超市的人加了十包米,所幸光是生活物资再怎么也不能算大开销。
有两个税金小偷的钱包做底气,银子狂买了一通下来实际上还是游刃有余的。
超市见她买这么多,表示可以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银子当然说好,于是报了万事屋的地址。
工作人员听了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个个交头接耳的对那个穷酸的万事屋居然有底气买这么多东西感到不可置信。
银子跟着脸红,银时啊,你这穷酸的印象在街坊邻居中是多么不可磨灭了?
买了东西她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再度回了家,可打开门就撞见一个人钻进电视机箱里,正准备把被掏空的电视机往自己头上套——
!!!!!!
这特么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