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悠悠,曲调优美,此时落日余光撒射在水面,好一副夕阳红。
但是在这夕阳之中,两岸的无数尸体,血流成河的血水不断流入江水中,使得整个江水多了别样的杀机。
凄美之中的杀机!
张衡失声惊呼,顿时惹得河水中道门众位高真纷纷望来,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显然,道门众位高真并未察觉到河水中蕴藏的危机,随即一双双眼睛看向张衡:“张前辈,发生了什么?”
“你等千万不要动,尔等已经陷入了罗浮溺水大阵之中,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你等千万不要妄动!”张衡连忙叮嘱。
“溺水大阵?”
道门众位高真俱都是齐齐一阵惊呼,眼中满是骇然之色,露出了一抹惊慌。
“溺水大阵?哪里有溺水大阵?”邓显瞪大眼睛打量着周边河水,眼中露出一抹诧异:“前辈莫非诓我?”
“诓你?”张衡气笑了:“溺水若能被人发觉,那便不是溺水了!溺水中也不会枉死那么多生灵。”
“百仁,你莫要冲动,现如今道门最强者皆汇聚于此,大部分是阳神本体降临,有的是法身在此,溺水不同于寻常术法神通,一旦被溺水淹死,便会魂魄永生永世沉于溺水中不得超脱,你这神通实在是有伤天和,到时候必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就算我也无法助你化解。”
“我如今只有五成力量,想要取回自己的宝物,不施展雷霆手段怎么可以?”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张衡,眼中满是诡异之色:“老祖莫非想要求情?”
陆敬修在一边身子发冷,暗自心惊:“我就知道,大都督宝物岂是那么好贪墨的?依照他的霸道性子,岂容别人染指自家的宝物?”
“大都督,此事还需慎重,切莫因为一时怒火而冲昏了头!”陆敬修连忙开口劝慰:“以前你杀一些人也就罢了,杀了也就杀了,但眼下这些可都是各门老祖,你若杀了便是自绝于中土,自绝神州,到时候人道压制还会更加强大。大都督前程似锦仙途无量,何必因为一时意气之争而坏了算计。”
“哦?”张百仁停下玉萧,此时大阵已经布下,到也不怕这群人逃出去:“你等之前不是依仗神通夺我宝物吗?自古以来天才地宝有缘者得之,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尔等。”
“张百仁,我就不信你敢下杀手!”北天师道掌教站出来,怒视着张百仁:“如今天下各大道门的强者、老祖可都在这里,难道你想不容于中土神州吗?你就不怕日后中土神州的报复?”
“中土神州的报复?难溶于中土?”张百仁嚼嚼着着两句话,默然不语。
见到张百仁沉默,张衡还以为张百仁开始犹豫,于是道:“大都督,三思而后行!这可都是我道门的中坚力量,你若杀了……只怕人道饶你不得。”
“就是!就是!张百仁你若识相就赶紧乖乖的将我等放了,若不然日后没你好果子吃,这代价太大,怕你担待不起!”琅琊王家的老祖眼中满是嗤笑:“你费尽心思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将我等放了,我等纵使是陷入溺水大阵又能如何?你敢下杀手吗?”
“王道林,你莫要说了,还不速速住口!”听着那王家老祖的话,张衡顿时面色狂变,眼中满是杀机。
“大都督,你可见识到了吧,如今道门皆是伪善,当年老夫颠覆天师道不是没有理由的!”远处一道流光闪烁,张修手中拿着葫芦,所过之处泥土里七彩之色的尸体、血液纷纷被其收敛一空。
张修!
这等大事张修岂能不来凑热闹?
瞧着张百仁陷入两难境地,张修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这是天然的盟友。
“我斩你肉身,坏你修行,你不恨我?”张百仁看着张修。
“我的敌人太多,能多一个实力强大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张修不紧不慢道。
“张修,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敢在老夫面前出现!”瞧着张修,张衡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然后顾不得找张修算账,连忙转过头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大都督,您可莫要听这叛徒胡言乱语,你若真的下杀手,便是自绝人道!自绝天下!三思啊!”
“自绝人道?自绝天下?”张百仁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如今中土、人道还容得下我吗?”
听闻张百仁的话,场中俱都是一片沉寂。
人道容不下张百仁,李世民与其有仇、门阀世家将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百姓视其为敌寇,如今各大道观老祖在被困在此处,张百仁已经不容于人道了。
“决裂了!”旁边奢比尸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慨:“失去了张百仁支撑,人道之力不堪一击!”
“人族天性薄凉,自寻死路又怪得了谁?”句芒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