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

朱豪迟疑了一下，起身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来到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下，月光皎洁，小红伫立在夜色之中，现出一种异样的凄美。

“请问，你是——”朱豪依旧是满脸迟疑，他并没有感到惊愕，情绪也没有表现出激动，这让我断定他可能是真的失忆了。

小红冷笑一声，问他：“我的脚可白了，你要不要看？”

朱豪一怔，惊讶道：“你，你到底是谁？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的癖好的？”

咦？这是怎么回事？

我满心惊讶，小红也一样，疑惑道：“你有什么癖好？我怎么可能知道？”

朱豪皱眉道：“就是，就是我的恋足癖，这个事情只有我老婆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豪的话让我一阵惊疑，片刻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禁不住绕到大树后面，低声对小红道：“问他为什么有恋足癖。”

小红会意，就对朱豪道：“你不要问我是谁，只当我是一个知心朋友，我们俩随便聊聊好不好？”

这丫头果然精灵，刚才还冷言冷语，现在一下子就变得温和起来了。

朱豪可能也是心里太愁闷了吧，就点点头，在花坛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一边闷头抽着，一边对小红道：“也罢，正好我心神不宁的，你和你随便聊聊吧，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这是怎么回事？”

小红撒谎说自己家就在附近，是来散步的，然后就问朱豪：“你为什么会有恋足癖？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心理？”

朱豪叹了口气，许久才对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在我的脑海之中，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里面有一幕让我印象极为深刻，就是一双白色的脚，女人的脚，很美，看得人心动，我每次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就会生出很奇怪的情绪，这让我对女人的脚非常痴迷。”

朱豪的话让我一怔，随即想起他和石姑娘的事情，我记得他当时的确夸赞石姑娘的脚漂亮。

这么说来，他并没有完全忘记当初的事情。

我沉吟了片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决定再次试探他一下。

我低声指挥小红跳到旁边的高台上去，然后我从另外一边爬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高声对她道：“你死后是变成人还是精怪？”

小红冷笑道：“肉身不存，自然是鬼。”

“是鬼就好，那你去死吧，哈哈哈，精怪之流，纵然修出道行，也不过是蠢物而已，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猛地把小红推下了平台。

整个过程，朱豪一直怔怔地看着，待到他看到小红落地，顿时发出了一声怪叫，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害人，我没有，这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他大叫。

我翻身跳下，瞪着他道：“假的？石姑娘的尸身到现在还躺在山谷之中，她是被你亲手推下山崖的，你忘了吗？”

“啊——”

朱豪大叫着，猛地站起身，拼命撕扯着头发，情状极为恐怖，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之中。

我继续追问他，结果却发现他口吐黏涎，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