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无边无垠的大漠,一只囚水驼正慢悠悠的走在灼热的黄沙之中。
囚水驼拥有三个驼峰,里面储蓄着大量的水,而且因为被人类驯养的缘故,第三个驼峰长出类似于吸管的特殊器官,人类可以很通过这吸管补充水分。
张犇身上披着斗篷,正坐在中间的位置,手里则牵着一根绳子,绳子一直向下延伸,名刀教主双手被捆绑,被他拽着前行。
一开始,名刀教主还会喊‘杀了我’之类的话,但经过两天的折磨,现在他已经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只是身体在踉踉跄跄的前行,已经说不出话来。
之所以是两天,那是因为张犇还用了一天解决四周的部落,将那些部落里的人全都杀死,并且将袭击者的亲属全都剥皮挂起来。
张犇并不是为了折磨名刀教主才留在这个世界,而是因为他杀死张蟲之后就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我’。
并不是所有的‘我’都长的跟自己一样,有时候会有多少出入。
比如有一个‘我’其它轮廓都很相似,但偏偏有个大鼻子,而又有一个‘我’有着小眼睛,接着这些特征被组合起来,又形成了一张类似的面孔,但却有着小眼睛跟大鼻子,于是差距就大了。
这种变化开始很细微,但发展的世界多了,渐渐就会差距很大。
张蟲就是这个情况,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跟张犇有20%的相似,但更多的是差异,所以张犇一开始就没有往‘我’身上想,直到他杀死了张蟲。
而且他从张蟲的记忆里发现一个有趣的秘密,张蟲并非独生子,居然是双胞胎,他还有一个名为张畾的哥哥。
不过张畾并不愿意继承家业,所以很早就出去闯荡,一开始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但大概一年前,张畾寄回一封家书,证明了自己没死。
张犇原本就极度的厌恶一切的‘我’,吸收张蟲的记忆后发现,这场袭击张蟲居然还是主要策划者,甚至是发起者,他就更加的憎恶一切的‘我’,所以他要找到张畾,然后解决张畾。
他认为,自己的一切不幸皆源自于‘我’,如果不是张磊的出现,他就不会父母双忘,他就不会毁灭自己的家园,如果不是张蟲,他就不会失去小葵,或许将来还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那是因为初恋大多数总是无疾而终,并且总是得不到的那一个。
张犇刚对小葵心动,但却失去了追求的机会,所以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某些人因为错过了某些抽奖活动,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一样。
父母的死亡,‘恋人’的死亡,让他彻底黑化了,所以他做出了过去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他屠杀了来袭者部落的所有人,老人、女人、儿童,全都不放过,而且手法残忍,令人发指。
现在,他已经逐渐扭曲,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讨厌‘我’而行走诸天的自己,在时间与命运的推动下,他已经成为真正的恶魔。
“无趣,我还以为能多坚持几天。”
张犇这时看了一眼两眼无神的名刀教主,接着一把恶剑就瞬间斩下名刀教主的脑袋。
显然,名刀教主已经连侮辱的价值都失去了,他成为行尸走肉的那一刻,其实就是死亡的那一刻,因为张犇就是单纯为了折磨他而留下他的命,折磨到崩溃了,那就杀了。
根据那封家书,张犇知道张畾应该是在沙江的另一头,那对于张蟲而言,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曾经承载着他的梦想。
张蟲曾经幻想过,沙江的另一头存在着绿洲,在绿洲里人们都能够快乐的生活,而且永远不需要担心水源,永远不需要担心暗河干枯。
不过成长磨灭了他的幻想,想要渡江并不容易,而且他是螽丝部落酋长的儿子,所以他注定会接过酋长的职位,带领整个部落继续在这世界努力求存。
所以张蟲并没有离开过这片沙漠,他永远无法得知沙漠另一边是什么。
囚水驼继续行走,接下来两天时间都是这样慢悠悠的前进,最终来到所谓的沙江,那群酋长就认为张犇来自于沙江的另一边,所以一直称呼他为过江龙,其实张犇也不知道沙江的另一边是什么。
“好一条流沙河,还真够壮观!”
张犇骑着囚水驼,看着前方滚滚流沙形成的大沙河,忍不住感叹道。
这河很宽,而且沙子的流动速度很快,更可怕的是这些沙子并非单纯的向一个方向流动,而是一边向中心陷落一边流动,人一旦落入其中估计顷刻间就会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