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蔼和陆承嗣看着笑到发狂的母亲,眼底不禁流露出害怕。
娄氏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问芳蔼:“你们不会跟你父亲去遂州吧?”
两人齐齐摇头。
“那就好,你父亲那种无情无义地人,就该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娄氏恨恨道。
痛快过了,离愁又爬上了心头。
娄氏吸了吸鼻子叮嘱道:“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互相扶持,将来……若是出嫁了,娶妻了,一定要来信告诉娘,让娘也为你们高兴高兴。”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活不活得到那一天,但她会努力活着。
姐弟两点了点头,心中酸楚难当。
“走了走了,再不走,今晚赶不上住店了。”官差囔囔地催促道。
陆芳蔼不顾娘身上肮脏,一把抱住了娘,陆承嗣也默默地贴了上去。
哭泣道:“娘,您也一定要好好的。”
娄氏眼底闪着泪光,笑着哽咽道:“娘不会有事的,你们别担心。”
她真想抱一抱两个孩子,可是她手上戴着镣铐,便是想抱一抱都不能够。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终于是要分别了,是永别。
娄氏终于走了。
陆芳蔼和陆承嗣站在寒风中远眺,直到再也看不见母亲的身影。
这一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陆承嗣一直很坚强很冷静,没有流泪,这一刻,却是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陆芳蔼揉了揉陆承嗣的头,道:“承嗣,你一定要好好念书,一定要争气,将来更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嗯,三姐,我会的。”陆承嗣鼻子塞住了,瓮声瓮气地郑重道。
马车送陆芳蔼到家,陆芳蔼不让承嗣下车,叫他赶紧回国子监念书去。
她是不想让承嗣知道二姐的事,真的太丢脸了,免得影响了承嗣的心情。
家里已经是鸡飞狗跳,大家都出去找人,陆有仁自己也跑出去找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正在那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