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东方墨的身形就冲天而起,眨眼就踏出了燃灯法场。
大典结束之后,除了浩大的交流会之外,其实还可以在大西天的各处法场,聆听佛门高僧的讲道。
这些佛门高僧的讲道对于低阶修士的修为突破,或者在修行上遇到的麻烦跟瓶颈,有着难以想象的帮助,所以对众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而这些佛门高僧中,甚至还有半祖境修士的存在,会让诸多的归一境纷纷前往。每一次的讲道法场上,可谓座无虚席。
数日后,东方墨的身形便出现在了一片矮山前。
到了此地,他低头就看向了下方一座山头上的一间洞府。
这一走来,虽然韩灵速度奇快,但此女的修为绝对无法跟他如今破道境相比。若不是东方墨不想在半路跟此女发生争执,恐怕他早就直接将此女给拦下了。
只见他身形一动,落在了那座洞府前。
接着他吸了口气,挥手间打出了一道法决没入了眼前的洞府大门的禁制中。
然而他静等了良久之后,洞府中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见状东方墨眉头一皱,而后他就要再次挥手打出一道法决。
可就在这时,从洞府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东方墨……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立刻离开。”仔细一听,开口之人正是韩灵。
听闻此声,东方墨抬到半空的手臂一顿,接着就缓缓收了回来,随即道:“韩灵,你拦不住我的,贫道非见她不可。”
其话音落下后,洞府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不过紧接着,就听一道冰冷的女子声音传来。
“若是她拦不住你,那本座呢!”
而后“嗡”的一声,从洞府大门内,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荡漾而开。
仅此一瞬,东方墨就判断出来洞府中必然有一个归一境修士。
对此他并未觉得奇怪,韩灵乃是红罗老祖的亲传弟子,司马奇出门都有护道之人,所以韩灵此女前往大西天,有归一境长老相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且说不定这一次九连宗的不少人,都赶来此地了。
就在东方墨内心思量着该如何打算之际,让他诧异的是,那股归一境的威压竟骤然消失。而后他面前洞府的大门上灵光一闪,禁制竟然就此打开了。
在轰隆隆的声音当中,此门敞开。东方墨一眼就看到了一袭红裙,宛如一朵火焰一样端坐在洞府中一张石桌前的韩灵。
东方墨有些疑惑,为何此女会突然将门打开。更是暗自猜测,会不会是此女故意引他入瓮,好突下杀手。
毕竟当年的事情过后,他也拿捏不准韩灵对于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摘了此女红丸,此女就算要杀他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一想到而今自己的实力,还有此地乃是在佛门的大西天,东方墨略一沉吟后,便迈步踏了进去。
而后就听大门在隆隆声中,再次关闭了起来。
东方墨四下一望,发现这座洞府颇为宽敞,还有数间房门此时紧闭着。他将神识探开一扫,但或许是因为禁制的原因,他没有感受到那些房门中有气息存在。
于是他便将目光投向了韩灵,接着更是毫不客气的端坐在了此女的面前。
韩灵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面纱下的嘴唇轻启,“说吧,你想如何。”
“她是谁!”
只听东方墨直言不讳的问道。
“你觉得呢!”韩灵反问。
“那是贫道的血脉吗。”东方墨道。
他话音落下后,韩灵注视着他一时间没有开口。
直到良久之后,才听此女道:“既然你知道了答案,来也来过了,那就走吧。”
虽然东方墨心中早就有了预料,可是听到韩灵的回答,他心脏的跳动还是加快了几分。
那女童的确是他的骨肉,流淌着他身上的血脉。
念及此处,东方墨忽然一笑。不多时,他才看向面前的韩灵,并且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此女乃是修行路上,他认识的第一个人。
当年的仇怨让两人成为了夙敌,二人都想至对方于死地。可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来到了阴罗族想要利用此女一番,索性没有将她给斩杀。再后来,便是他兑现当年的豪言壮语,在榻上好好宠幸此女。
可最后因为此女给他种下了处血咒,加上她有一个厉害的师尊,双重忌惮之下,东方墨更不可能将此女给斩杀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因为当年那一次缠绵交合,他跟此女之间,竟然诞下了骨肉。
这时面对此女,东方墨只觉得极为复杂。
良久过去,他摇头压下了心中的杂念,看向此女道:“你我交合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但为何她会是……”话到此处,东方墨顿了下来。
“东方墨,你问的太多了。”韩灵扫了他一眼。
“哼,”东方墨一声冷哼,“让贫道见见她。”
韩灵脸色逐渐冰冷了下来,“我让你踏入此地,就是想打消你日后继续尾随的念头。不过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走吧。”
“贫道要是非见不可呢。”东方墨目光极为坚定的看着她。
可这一次韩灵突然一声轻笑,眼中满是戏谑更嘲弄。“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
东方墨同样嘴角勾起,“你应该还不知道贫道的身份吧。不瞒你说,贫道乃是人族一个古老家族的少族,而今更是内阁长老。而贫道有一位老祖,绝对是比你师尊还要恐怖的人物。这一次可不单单是贫道要见她,那位老祖更是指明要见她一面。你能够打发的走贫道,但你可有信心面对一位比起你师尊还要恐怖的半祖?”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韩灵道。
“贫道骗你可没有好处,另外我还能告诉你一件事情。贫道原本是那位老祖的唯一嫡系血脉。不过现在嘛,他老人家血脉似乎有多了一个。而这也是他如此重视这件事情的原因。”
然而韩灵依然无动于衷,并且双目看着他时越发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