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在旁边看着,有些无语,四少爷素日里也不是个话多的,怎么现在一副话痨的模样,哪里都有他的戏,哪里都能插上一嘴。
她哪里想的到顾信以前在顾家,那是被顾家的氛围压抑了天性,其实他是相当活泼的一个孩子,现在来到了秦家,无论是秦松林还是秦叙,待他都是没话说的,所以他那在顾家被压抑的天性在这短短几天之内便释放了出来,孩子是最容易满足的,也是最容易忘记那些不愉快之事的。
秦叙听了顾信的话,笑道:“是你姐姐养活我和你,家里的银子都在她手上,她不养活我们,我们明天早晨都没饭吃了。”
顾信愣住了,夹着个羊肉半天没有放到嘴中,就在那半空悬着,顾冬雪却很是无语,很想说只是爹给了我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我银子了?
可是看到许妈妈和青芽,又看到一副呆愣表情的顾信,她便将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不过秦叙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直到晚饭结束,顾信和许妈妈回了自己的院子,青芽也退了下去,顾冬雪才知道秦叙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从之前拿出家中钥匙的床头暗格中又取出个小匣子,道:“这是我这些年的俸禄,和得的一些赏赐。”
顾冬雪一愣,她发现她自从嫁进秦家以来,就一直在收东西,且收的还是大件,这让顾冬雪有些不安,她以为是吃晚饭时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让秦叙误会了,想要拒绝,却听秦叙道:“我一直在等着你朝我要,可是谁知你一直都不开口,我连库房钥匙都给了你,还会在乎这些东西。”
意思是库房中的东西才是大头,他的这个小匣子并不算什么。
“好吧,”顾冬雪也不矫情,接过匣子,一边打开一边道:“你等着我向你要,可是我哪里知道你还有私房银子,我以为你的东西都要上交。”
“少交?上交给谁?给爹?”
秦叙一边捋着顾冬雪的头发,一边道:“爹连他自己的东西都不想管,更何况我的东西。”
好吧,你们父子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只有我是个俗人,看到银子眼睛冒光。
匣子被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的摆了六个十两重的金元宝,和两千两的银票。
顾冬雪算了一下,总共两千六百两的银子,她不禁问道:“你们的俸禄都这么高?”
秦叙失笑,“若是只有俸禄,我说不得要举债度日了,这其中一部分是赏赐,还有四年前我们不是和春来国打了个小仗,那时得了一些东西……”
“四年之前你就上了战场?”顾冬雪惊讶,“那时你才多大?”
说着便在脑中算了一下,秦叙今年十九岁,四年之前便是十五岁,十五岁便上了战场,与敌人实打实的厮杀,也难怪背后留下那些错乱的疤痕,这时顾冬雪倒是忘了秦叙说那疤痕并不是打仗打的,而是小时候就有的。
不过即使她记得,恐怕也只会认为秦叙是爱面子,故意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