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想了一下道:“平国公夫人之所以敢那么做,不就是料定了到时老太爷即使不同意,爹自己推拒了,老太爷也只得顺势同意了吗?
爹一向随性,或许是看不惯平国公夫人那样一副笃定的模样吧?”
秦叙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怎么样?那府里人没有为难你吧?”秦叙问道。
“你看到周蓉了吗?”顾冬雪不知道他可还记得周蓉当初就是嫁给了平国公府的长房嫡次子。
秦叙点点头,“她为难你了?”
“也说不上为难,不过她和我之间怎么也不会成为好姐妹的就是,现在更不会成为好妯娌,不住在一起是最好。”
顾冬雪的话相当直白。
秦叙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我们怎么样也不会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我们不耐烦,爹更不耐烦。”
这倒也是,秦松林恐怕比他们还要不耐烦那一家子人。
与此同时,平国公府正院里,平国公秦松柏正在训斥邓氏。
“你今天太过莽撞了,差点弄巧成拙,不是,是已经弄巧成拙了。”
平国公爷有些烦躁的抹了一把额头道:“经过今天这一事,二弟不知道会怎么看我?”
“他怎么看你?”邓氏略带着嘲讽的道:“难道你觉得以他的精明,当年的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当年的什么事?”秦松柏反驳道:“当年的事与我无关。”
邓氏眼底的嘲讽更加浓烈了,和这个男人生活了三十多年,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是这么窝囊的一个人吗,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因此也不想再与他讨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说要说服他们一家住在府里吗?怎么老太爷这么轻轻松松的就答应了他们住在外面?”
说到这个,邓氏还是有些意难平。
秦松柏也很无奈,“我一进屋就劝了,让二弟带着侄儿侄媳妇住在府里,我看爹也很意动的,只是二弟一开口就拒绝了,态度很强硬,也不知怎么的,爹就那么同意了,既没打也没骂。”
邓氏“哼”了一声,“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太爷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秦松柏不悦的道:“我还没说你呢,你今天好生生的提什么月银?”
“我不提,难道就那么白白的每年给出去近一千两的银子,这个家里,这么一大家子,每天一起床就要花银子,家财是对半分的,可是你看看我们这边是多少人,他们那边又是多少人,他们的日子本来就比我们好过许多,凭什么还要我们给月银?”
秦松柏见邓氏发了脾气,也很无奈,“可是你看你提了也没用,还搭上了四季衣裳。”
“说到这个,我就奇怪了,二弟以前不是最不耐烦管这些钱财之事吗,若是之前,我们这样在他面前为了千儿八百两的银子争执,他早就主动站出来说不要了,可是今天你看,他就看着爹训斥我们,自己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邓氏越来越想不通,她觉得她似乎看不透秦松林了。
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以前她所谓的看透,也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看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