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妈妈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之态。
邵妈妈离开之后,顾冬雪一个人坐了很久,要说她不恨那贺二爷和姜老幺,不恨贺家和姜家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他们害死了舅舅,而母亲本来因为产后体虚,再受到李家倾颓,舅舅舅母离世的打击,后回京奔丧又受累,这一连串的缘故造成了李氏在舅舅去世没多久后也跟着去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因为那贺二爷和姜老幺的关系,她怎么可能不恨他们,又怎么不想为舅舅舅母为母亲报仇雪恨。
只是这事……顾冬雪总觉的不会这么简单,从望青城到京城,这路上的确是有山匪的。
但是她记得秦叙说过,当初舅舅明明请了十多个镖师,那些镖师个个身强体壮,按说山匪是不会打劫这样的商队的,要打劫也应该在舅舅去的路上打劫,毕竟那时舅舅揣的是银票,回来的时候,银票都换成了药材,那些山匪打劫那么多药材做什么。
不要告诉她,山匪们还兼卖药。
且舅舅做药材生意已经许多年了,那条路基本上都跑熟了,为什么那么多次都平安无事,却偏偏在舅舅散尽家财,只为背水一战的时候,给了致命一击,难道这又是所谓的巧合?
顾冬雪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她坐在临窗大炕上,想着舅舅以前来望青城看她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话,想着能不能回忆出一星半点关于生意的事,却发现除了那些美丽的衣裳,好看的首饰,以及美味的吃食,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是,即便舅舅曾经说过什么,那时的自己恐怕也没有在意吧,而更大的可能是舅舅根本没有与她说过生意上的事。
顾冬雪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以前的天真和幼稚,到现在竟然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怎么了?”一个声音打断了顾冬雪的回忆,她转头看去,不知何时,秦叙已经回来了,连大氅都脱下了。
青芽怎么没有通报?
顾冬雪疑惑的看向青芽。
青芽道:“奴婢通传了。”
是自己没有听到?顾冬雪不由的拍拍额头,是她想的太入神了。
“想什么呢?”秦叙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不舒服吧?”
顾冬雪摇头,“没有,只是今天魏姐姐过来看我,临走之时,邵妈妈和我说了些事。”
“说了什么?”秦叙问道。
顾冬雪便将邵妈妈说的话和秦叙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只是想不通,舅舅之前去了那么多趟春来国,路线早就走熟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为何在最后一趟,最关键的一趟,所有的药材却被劫了,那些山匪们劫药材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能售卖药材?”
原来是为这事。
秦叙道:“这事我知道。”
“你知道?”顾冬雪惊讶,“寿叔和你说的,可是邵妈妈没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