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进屋见冒冒半个身子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了,他重新将人塞回去。又从婴儿床上拿了冒冒的小枕头给他,冒冒一沾到自己的枕头就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真让陈安修猜到了,他就是想睡觉。吨吨趴在炕沿儿哈哈手伸到被窝里摸他的胖肚子,冒冒这人不能闹,真带起他的情绪了,他能上蹿下跳地闹地人头疼,这不,吨吨一摸他,没多会他来劲儿了,在被窝里翻江倒海一样。吨吨只得脱鞋爬上去,给他压被子免得着凉。
陈安修听到里面的动静,估摸着冒冒在晚饭之前应该是睡不着了。他拖着箱子往前走,章时年将掉在茶几边上的一只兔子丢过去,但里面玩具太多,兔子差点又弹出来,陈安修伸手按了一把,他见这兔子实在眼熟,可这些兔子,他也分地不是很清楚,就问章时年,“这只兔子叫什么?”
“大兔子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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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回来只住了一晚,本来陈安修想留他在家过完周末,周一直接去学校的,但周日上午天气起了变化,没起风,可天有点阴,陈妈妈看天气预报说是会有小雪,陈安修担心下了雪山路不好走,吨吨最近在进行期末考,也不好请假,午饭后他就准备将人送回市区。
他到小磨坊里要了一袋子黑面粉,又捎了几块店里新出的黑豆豆腐,赵上军身份地位高,加上老爷子又在那里,家里自然什么好东西都不缺,陈安修即便手头上有些好东西也不敢保证就比人家的更好,索性也不来那套虚的,就时常带些乡野味道过去,赵家老爷子倒也非常喜欢。经过孙庆的水果摊子的时候,有新鲜的玉米棍刚做出来,摸摸还热乎,陈安修花十块钱买了好大一包,这东西哄孩子最好,吨吨冒冒都爱吃。
路上要经过楼南家的小区,吨吨提前说糖球之前打电话说是有事找他,章时年就顺道拐了弯,陈安修给楼南打的电话,对方在医院里值班,但叶景谦在家。
陈安修之前听楼南提过,叶景谦正在和人合作研究的一个新课题正是关键阶段,最近都挺忙的,所以这会难得见这人刚从床上爬起来不太修边幅,也没觉得太奇怪。
叶景谦忙,糖球也忙,他在忙复习,他的期末考也开始了,他们都没空陪糖果,陈安修进门的时候,糖果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图画书,他提出带糖果出去玩玩,两家这么熟,叶景谦也没和他太客气,就爽快答应了。
陈安修他们还要赶着去老爷子那边,坐下没十分钟,等糖果换好外出的衣服,就准备离开了,吨吨在书房里听爸爸喊他,也起身要走人,糖球这个周末可能要熬惨了,好不容易来个陪他说话的,还马上就要走,他不愿意了,他就从后面抱住吨吨的腰,“你反正也不用复习,在这里多坐会,就当陪陪我了,你看,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吨吨单手捂着他的眼睛将那人凑过来的头推远点,“楼思危,你又想数学不及格的话,就继续在这里耍宝。”
冷不丁地被喊了大名,糖球不习惯地挠挠头,“你干嘛突然这么正经?”
吨吨单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问他,“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好吧,是一直挺正经的,“我现在数学及格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继续复习,我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几张纸随意地丢在糖球书桌上。
糖球扑过去看,嘴里还嚷嚷着,“这是什么啊,你来一趟不带礼物就罢了,怎么还随手制造垃圾?咦,是数学笔记啊,还都把脉络和重点梳理好了?你从哪里弄的。昨天晚上问你,你还说什么都不知道。”
吨吨也不搭理他,开门走人,将那人的噪音直接关在门内。他下楼来,冒冒和糖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人抓着一根玉米棍,蹲在那里咔哧咔哧,糖果对于要出门玩,显然很高兴,一见到吨吨下来,知道可以走了,就推开门,领着冒冒先往外出。
车程不算远,但因为是周末,路上车辆多,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今天天气不太好,家里人不让孟冬出去玩,他早在屋里憋坏了,吃饭的时候听说冒冒要来,他午觉也不睡了,就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他倒不是多喜欢冒冒,但冒冒是为数不多能经常出入这里的小孩子,其他的也有偶尔来一趟的,但都被大人拘着,也不怎么和他说话打闹。而且自从孟冬将冒冒打回来,他也不觉得冒冒很讨厌了,所以这会对冒冒的到来,他还有那么一丁点期待,尽管他嘴上从来不承认。
车子一进院子,孟冬认出那是章时年的车子,拉开门端着枪就冲了出来,“胖子冒。”他还给冒冒起了外号。可他冲到半截,倏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车上下来两个小胖子。
前面那个是胖子冒,但后面那个体型更胖大一点,所以冒冒的身形并没有将那人遮挡住。更关键的是两人下车的时候都握着长长的棍子,孟冬的第一个想法是,胖子冒找帮手打他来了。一对二,再对比一下身形,孟冬后退两步,掉头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