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仙宫之中有无数异宝奇材、灵药宝丹,还有诸多妖兽精怪,还有许多仙人传承,若能得到一处好处说之不尽。”他说到此处,微微一叹,灵药仙宫自青药祖师仙逝之后,便再无有人能前往琅琊仙境。
他微微摇了摇头,旋即又是面笑道,“徒儿乃是有大福缘者,你将此物收起,莫要示之于人,否则凭空惹来祸端。”他说罢,便将黄符拿来,随即起笔往黄符上画了数笔,其字迹如若游龙盘伏,又若彩凤翔天,端得清奇古丽苍劲。少时他将黄符一扬,便道,“此物你且拿着,为师昔年有一好友,隐居南海,此人极善炼器,若是他日你有事可去寻他相助。”
“徒儿谨记。”云沐阳叩首接了,郑重道。
“为师去后,原阵峰诸事便由你来代掌。”乐清平伸出手来拍了拍其肩膀,和蔼言道,“为师兵解之消息外传不得,我灵药仙宫虽是传承自上古三十三支道脉之一,然则其中隐秘你自然知晓。你需谨记,好生经营原阵峰,壮大我灵药仙宫,他日相助掌门师兄重振仙宫威仪。”
云沐阳再三重重叩首,神色凝重道,“徒儿谨遵恩师教导,绝然不敢有负恩师。”
乐清平苍老面容又是浮出会心笑意,手抚其额头,言道,“为师三百年来专研阵道,临了临了收了一徒儿果然不令我失望。”言罢又自袖中拿了一枚金丝锦囊,道,“此锦囊中乃是玄机,他日若是遇到生死攸关之时,尽管取出这锦囊,必然能救你一命。”此中锦囊所装乃是他窥测天机得来,又强自将其记载下来。
“恩师…”云沐阳接了锦囊,俯首在地,心中更是激动。自他拜师以来,乐清平处处为他着想,为他斩破荆棘,清除障碍。师父师父,既是师又是父,莫若如是。
“徒儿你可曾怨我?”乐清平一时也是不能自已,生死诀别,浊泪纵横。
云沐阳闻言心中一痛,叩首道,“徒儿不敢。”
“痴儿,你心肠最软,虽有求道之心然则红尘牵绊,为师能助你的也是仅此。”他说着声色一厉,道,“你且谨记,大道之途容不得一丝杂念,唯有披荆斩棘、道心无畏方能成仙了道,超脱五行,与日月天地同在。”
“徒儿谨记。”云沐阳再无他言,唯有叩首。
又过得半个时辰,乐清平将诸事皆是交代完毕,忽的两道青光行来,却见公孙掌门与乐长生齐至。
“恩师,老祖宗。”乐长生甫一入得其间便就跪伏在地,跪行到其身侧,心中哀痛难言。
乐清平见着公孙掌门到此,立时便要起身,却被公孙掌门拦住,他只好在座上见了一礼。
“你已成就金丹,何必如小儿?”乐清平嘴角含笑,见他身周有云霞散溢,原本他并不愿意让乐长生知晓自家兵解之事,可是若是骤然让云沐阳代掌原阵峰,他又恐怕兄弟二人生出嫌隙,再三思量也是将其唤了来。
“你们师兄弟四人,需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你可明白?”乐清平一边抚摸其额头,一边温声和蔼言道。
“诸事我皆已交代,你与你云师弟便就离去罢。”他话音一落,悬挂在侧的寒光法剑立时清鸣,发出悦耳剑鸣。随即他荡起一阵清风将两人卷了出去,又将阵门闭了。其后才凝神道,“掌门师兄,劳动掌门师兄助我兵解。”
公孙掌门神情若霜,却也不见他迟疑,口中一念一朵金莲在其指尖盛开,倏尔一道金霞落在地上化作一英气勃勃少女。那少女身周金霞耀眼,双手如羊脂,明眸如皓月,手捧一颗鸡子大小、经纬交错、日月星辰、山川河脉同出的玄珠。只见她神色凝重,一丝也不敢松懈,须臾竟是脸色有些苍白,忽的清声娇叱,“起。”
公孙掌门闻得此音立时抽剑化一道青青剑光便就射入乐清平眉心,只听他轻轻哼了一声,便就气机断绝。忽的一道灵光自他卤门一闪,便就跳入玄珠当中。
金霞少女见状神色一松,似乎将要力竭一般,只用力把玄珠往公孙掌门怀中一抛,轻嘤一声,便就化一道金光散开。
公孙掌门哀叹一声,自袖中取出一枚玉棺,拂袖起了宝光,将乐清平尸身裹起往玉棺中一送。灵药宫中诸长老坐化兵解之后遗蜕皆要带返地灵药谷之中,盖因那地灵药谷与灵药仙宫承道法殿也有联系,亦是门中一处极为重要的传承之地。少时,他带起一阵青色华光,须臾化成一阵淡淡青烟便就凭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