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璧深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郁,甫一转头却见得玉蛟王仰头大笑,笑声狂傲。他顿时疑惑不止,“玉蛟王究竟是何事?”
嬴锦娘也是美目露出疑惑,把螓首转去。
“两位道友且看此处。”玉蛟王一拍掌,胸中郁气都是抒发出来,指着一张案桌上的黑白子,却见那黑子已是铺遍棋盘,白子不断跳出,最后一只白子被黑子围住,须臾也是淹没其中。
“这是…”皇甫璧一贯从容镇定,此时也是不禁神容大变,喜色上眉。
“清河剑派竟是覆没。”嬴锦娘檀口大张,却是从来未曾想到只是半个时辰便就讲义,门派除去。当即也是想起那邪气童子,暗道,“玉蛟王手段果然不比寻常。”
“将阵势改换那又如何?”玉蛟王再是发出狂放笑声,“四势已去其一,余下三势也可步步消去。”
第二处阵势之中血浪滚动,直是过得数息那血浪势头微微平缓,随即却是自天坠下来。值此时机云沐阳顿时把阵图放下,先前阵图未曾勾连此地气机,也是施展不开,如今全然不同,法力一催便就扩出数十丈长的画卷。他再是将气机挪来,顿时一股玄之又玄的感悟在其识海生出。
张真人手举虹云,身放青霞,无数青色雷光旋绕。她把青莲点住,已是觉出那血浪渐渐减弱,正欲再施法门,却觉血浪之势陡然一增,一股巨大压力压下,她不由身子往后一个趔趄,只是瞬息之间就是稳住身形。
“云沐阳推衍阵法之道当是无有差错,怎得这阵势陡然变化?”她一时心中大为疑惑,那血色浪潮压力越来越大,比之先前竟是可谓云泥之别。她便将螓首一转,意欲问话云沐阳,却见他两目紧闭,身上一股气息流荡。她当下便将话头藏了下来,如她有洞悉万物天赋,已是看出云沐阳陷入玄之又玄境界,极有可能是得了机缘。她把青莲拨开,顿时放出千重青霞,这时她更是全神戒备,盖因先前察觉那邪物似乎又到了近前。
祝瑛娘御使厚土、神珠,时而有血浪走来,都是被她法宝挡下。她这时却见血潮好似翻滚一般再次袭来,不由一惊,玉容骤变,已是明显察觉血浪势头不同。她当下便是催动法力,只是这时心头一阵寒颤,她意识之中就是将神通催动护在身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便是被一股巨力推开。她立时回首望去,见着一巴掌大小的童子两目清澈如水,看着童真无邪,手中拿着一团黄云撞来。
她秀眸瞪去却是大惊,这童子身上也是道气盈盈,看不出一丝妖气,更令她心惊的是修为也与她仿佛,都是元道真种。
“道友,我看你所修分明是我玄门道宗正宗,缘何助力妖邪之辈?”祝瑛娘清声一叱,便把戊土曦神珠唤来,玉手一挥立时化作五枚宝珠弧月排开,又有五座小山虚影挡在眼前。
“我欲做何事轮不到你来评说,速速避开,否则连你一齐杀了。”那童子奶声奶气,哼了一声就似珠玉撞击,手中的黄云化作一枚黄玉金锁,再是一分又有一柄柳叶黄刀旋转而出。
祝瑛娘把神珠摆开,也是凝神以待,那柳叶黄刀与那黄云金锁给她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一分都是不敢小视。
那小童亮眸闪闪,朝着云沐阳那处一望,就是道,“小爷再问你一次,让也不让,休怪小爷开了杀戒。”
“道友此言无理,让了我是必死无疑,如是不让或还有一线生机。”祝瑛娘听他言语,心头一转,疾声道,“道友让我让出路来,与杀了我有何区别?”
小童哪会料到是这般,嘟着唇嚷嚷道,“速速让了,小爷保证不会杀你。”他话一说完耳畔响起皇甫璧声音,道,“道友速速将那乾道杀了,绝不可令其转挪阵势,否则我妖灵山危矣。”那小童微一龇牙,喝道,“此是你自家寻死,怨不得我。”当即那柳叶黄刀化一道星芒射出,直取云沐阳,黄云金锁跳了出来化作一圈黄光就是朝着祝瑛娘头顶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