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志深眸光越显深沉,未见他犹豫便自袖中取了一沓符纸,其后口中吹出一口清气,那一沓符纸一阵灵光环绕,倏尔传出啾啾鸣叫,旋即便见其化作一只灵鸟振翅一飞,少时便是不见了踪迹。
过得片刻宇志深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笑道,“好一个邓景阳,我宇志深与你仇怨算是结下了。”他说罢,拱了拱手,面色羞恼,吐了一口闷气,道,“云道友,此番承你之情,宇某记住了。”
云沐阳颔首一笑,见他纵一道符箓宝光去了天际,不由一笑,心道,“此人倒是不错,既是阳生道门生,日后之事或许还可让他助我一臂之力。”他思及此处,不禁轻轻颔首,少顷也是纵起一道精绝剑光鸿飞天外。
只他二人去了未久,这片海域忽而起了风浪,见得水中一点青光摇荡,只是片刻便是青蒙蒙一片。
这时远在数百里外一座乱石岛上,数团宝气云霞飘然落下,便见得有上人,正是流英宗曹岩、莲南教邓景阳,更有鹤翔仙宫蓝彩翼。这三人俱是把烟霞一收,便就见曹岩把袖一甩,布下一座小阵,随即三人踏入一座石屋当中。此事再是看去,却见着岛屿空空如也,只有几只海鸟振翅,看着懵懵懂懂。
蓝彩翼美目望乱石一看,见得有些污秽,不由露出些许厌恶神情,随即取了一张干净软垫铺了下去,才是趺坐下来。她胸口略略起伏,气闷道,“不想那云沐阳如此机警,竟是连宇志深这等人也被他诓了去。”
她话说到此,不禁环首一看,见得曹岩、邓景阳二人也是面色不好看,只得吸了一口气,蹙眉问道,“曹师兄接下来当要如何?那云沐阳可是与贵派为难,如是放任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曹岩叹了一口气,也是盘膝坐下,冷眸道,“曹某何尝不知,当日洞真派立派,你我几家俱是不满,皆有阻止。可是到得如今,洞真派之势已是不可遏制。原想以天木山宗灵地再阻止洞真百年,可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又让那云沐阳出来坏了我门中大事。”
他说到此处,也觉牙酸,昔日流英宗、鹤翔仙宫、天木山宗、莲南教、碧落剑派、酉阳岛同去遮雀山阻止洞真开派。可是到得今日天木山宗名存实亡,杭真人也是身殒,酉阳岛李真人去后已是日薄西山,碧落剑派更是与五派背道。只剩了流英宗、鹤翔仙宫、莲南教三派,可是历经那魔头大劫之后,三派实力也是遭到重创。
“好一个云沐阳,倒是非要与我南域诸派为难。”邓景阳目中怒火炽盛,昔日为云沐阳击败,便觉奇耻大辱,回了门中更是被同门耻笑,使得他这数十年来毫无寸进。今日再是遇见更是怒不可遏,几要冲出去与他做过一场。
他面容扭曲,握紧拳头一锤石块,恶狠狠道,“云沐阳不知死活,曹师兄,蓝师妹,此次绝对不可再让其活着走出南域。便是舍了脸面纠集三派同门,也要将此人留下。”
曹岩、蓝彩翼二人听罢却是一叹,那云沐阳虽是修行年岁远不及他们,可是其人还只是归元化丹境界之时便可将邓景阳击退。可见其人斗法之能,更令他们心惊的是这人法力绵长,源源不绝,好似江河无尽。
他们自认若是与之对上,必然不是其对手,即便三人围攻,恐怕也不能将其斩落,毕竟其人剑遁神妙异常。
邓景阳双眼一瞪,极是不耐烦道,“曹师兄,蓝师妹,你看邓某此言合意否?”
曹岩瞥他一眼,道,“邓师兄,便是我等要联合众位同道斩除此人也不是现下。云沐阳剑遁极是高妙,若要被他逃了去定是遗祸无穷。”
蓝彩翼玉容一惊,剑修进可攻退可守,如是筹谋不密被其逃了出去,那鹤翔仙宫弟子今后还有哪一人敢独自出行?她当下也是连忙道,“曹师兄所言极是有理,既要出手,那便绝不可留半分余地。”
邓景阳哼哼几声,就是瞪着眼冷笑道,“那云沐阳有道行,可是随他同行之人却未必有这份本事。”
蓝彩翼目光一敛,蹙眉道,“以同门为要挟未免太不磊落了些。”
邓景阳一听就是面色难看,怒气堆积当下就要发作,却听曹岩道,“如此我倒是有意计,即便杀不得此人,也可教他脱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