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真人也是微微一笑,道,“着实如此,我也未曾想到定衡只在门中真宝当中闭关数载,便能修炼到此地步,若不论法力道行深厚,这份剑法领悟,门中也只有几位师兄能比了。”
灰衣女冠也是会心一笑,少顷却是抬眸郑重道,“剑主,那位云沐阳道友送来书信,不但有了魔物消息,更让定衡获益匪浅,这因果极大,不是轻易能够了解,剑主以为当要如何?”
“早了早断,大劫将临,不敢大意。”牧真人面容平静下来,稍稍一想,道,“少时我前去门中掌门真人处求得恩典,可以让他前去阳真人处,成与不成就看他机缘了。”她说着似乎又想起一事,道,“那云沐阳道友既然有意去洞水国,便告知他那洞水国风险,算是示好。”
灰衣女冠闻言不由微微一讶,旋即道,“剑主,昔年定衡与那位道友便是在洞水国相识,此事定是早已知晓,若是我等再提,只怕他人误会我等有甚阴谋,非是师妹小人之心,而是人心如此。”
她说着望了一眼牧真人,见她神色变换,也是心中一笑,这位师姐修为之高不是她能揣测,但是若论这俗事却是远远不及自己,她道,“再者若是那位云沐阳道友不能在阳真人处得来机缘,固然是其人与剑道无缘,可是闻言此人乃是九州而来,就怕他人以为我至羽剑派只是空有其名。”
牧真人冷冷嗯了一声,目光看向灰衣女冠。
灰衣女冠早有准备,忙道,“剑主,我至羽剑派门下自然不会去理会这等秽语,可是剑主也知大劫一至,众生皆在劫中。我至羽剑派也需前往九州寻回祖师遗宝,不若以此人为桥梁,异日前去九州取宝或可少去半分阻力。”
牧真人闻言也觉有理,思量片刻就道,“先前我与云生海楼班恒贤班真人赌斗,赢了她一本经书,唤作《大玄元天泽书》,前去送了与他。”
灰衣女冠连忙点首应下,再是抬头时,却见怀中一卷玉简玄光漾动,而她自家已是到了山脚下。她看了一看,便将玉简收起,即刻纵起一道虹芒引动潮水,即如剑光逝去云端。
话说云沐阳得了晏九娘口信,便携了同门乘坐飞云往至羽剑派而来。云沐阳目光远远看去,初时并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山高壑险,风景瑰丽。可是行近多看几眼之后却是面露惊容,远望这些山峰好似皆是耸入云头,可是每一座山峰当中又含着一处景观,景观之中又含着一处山峦,细细一看竟然就是远望之时的模样,除了大小之外别无二致。
他不由啧啧赞道,“好一处盛景,当是天地独有了。”
晏九娘闻言温温一笑,每每有外派之人若是道行高深总也能发现其中玄妙,她也是司空见惯。而那牧宾瑛闻言就是欢喜跳脱道,“道长真真好眼力,道长看出此处真妙,那三剑关就不是难事了。”她说着就是指了一指前方一处峡谷山川嘻嘻一笑。
云沐阳闻言拿目光望她,微微一笑,这却是告知自家过三剑关的精妙了。
晏九娘却是不由嗔了牧宾瑛一眼,叱道,“休得胡言乱语,云道长乃是真人所请,不必过三剑关也可前去山门。”
牧宾瑛嘟了嘟唇,就是悻悻退了开来,望了一眼言几道,就是靠了过去。
晏九娘略感无奈,道,“云道长,前方便是三剑关,不过道长乃是牧真人贵客,却是不必去闯,请道长随奴家去。”
她说罢正欲摆动一块引路牌符,就在此时一声雷炸响动,飘来一朵剑云,听得一人大喝道,“外派之人欲往山门需闯三剑关,此是祖师所定,谁敢违抗。”
俄顷,那剑云分开,即见凌少越临风而立,身周剑气流转,飒飒响动,好似暴雨倾盆,雷鸣交加。而他左侧站了一娇柔少女,顾盼之间眉目含情,然而玉手轻抚一柄水光法剑,大有一股寒剑秋水伊人立,细雨柔风吹杀机之感。而他右侧一中年道人头戴纯阳巾,仰首傲视,腰间悬着一柄红光熠熠的法剑。
晏九娘兀自一颤,门中确实有这规矩,乃是第二代掌门祖师所定,只是数千载下来只要门中掌门首肯那便便可不必去闯。她站出身来,咬唇道,“奴家拜见凌真人…”
“住口,凭尔甚么身份,也敢在此嚼舌。”凌少越骤然一喝,似有一股气浪将晏九娘震了开去。随即,他目中冷电疾飚,望向云沐阳,“云道友,还请一试三剑关。”
云沐阳把袖一卷将晏九娘托了起来,见她投来感激目光,也是一笑,转而冷笑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只是不知凌道友你还有何脸面向贫道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