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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剑光斩出迅若流星疾电,只是眨眼之间便就将天中一件法宝斩碎。阴桦看得美目连连放彩,几是要当场抚掌赞叹。潜真岛上一众修士俱是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置信,那龙槐阳也是成名已久,修为很是不俗。
田苍海听得外人惊叹不已,不禁嗤笑一声,“这些人怎么知晓老爷的神通妙法?”
而那龙槐阳随身法宝被云沐阳一见斩碎,顿时伤了心神,嘤的一声不自觉几要跌倒在地,幸而被身后之人扶住了。他缓过气来,把手一甩,怒不可遏,急忙一招被斩成两端的钢镯,竟是欲哭无泪。
他身后一名弟子见着那钢镯竟是被齐齐切成两段,宝光全无,也是大惊失色,叫道,“老祖宗,法宝…”
龙槐阳目中恨色浓郁,只是一瞪那弟子,那弟子即刻闭口不言,满面惊恐。龙槐阳只觉心中郁气难去,往天一看,那天凤虚影越来越是凝实,两头龙鲸也是昂扬排浪,虽是稍稍占得上风,可却始终不能逼退狄誉贤。
他只好苦笑一声,看着断为两截的钢镯就是一握拳,脚下一踏带起风云冲向钟鼓湖,恨声道,“阴岛主,此事你必须给我龙鲸岛一个说法。”
天中龙天呙、龙三娘闻得这炸裂暴怒之声,俱是把潮浪一拨,兄妹二人旋即纵起一道光芒疾飞下去。狄誉贤见状也不去追,在天中一晃,两只凤鸟合为一处,俄顷化作人身,轻吐一口浊气,哂笑道,“龙鲸岛不过尔尔。”言罢,身形一摆,拿了三声落神钟化一道雪白烟气飞回宴客台。
宴客台上,阴桦坐正身子,凤目一扫,冷笑道,“龙道友今日造访鄙岛,不知有何指教?”
“阴真人,他事休要多说,你坏我法宝,今日你若不与我龙鲸岛一个说法,那便休要怪老朽无礼。”龙槐阳已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头脑一片灼热,喝道,“阴桦,今日老朽率了族人到此,被你拒之门外也即罢了,为何还要坏我法宝?”
龙槐阳这一声叱骂,潜真岛中修士也是把目光齐齐望去。龙三娘身着男装,察觉到无数人目光望来,玉容一寒,黛眉轻蹙,俄而跨出一步来,扬首道,“阴真人,近来我北野有妖人出没,听闻便是碧竹岛竹岛主差点遭了劫难。我龙氏深感这妖人可怖,便遣了我等前来相助岛主,如今竟是发生此事?”
阴桦玉容冷笑,这龙鲸岛与潜真三十六岛也算相邻,自从自家掌了此地,龙氏无时无刻不是想着吞并此地,占有潜真河阙,又怎会有这般好心?
她冷哂道,“倒是劳龙岛主费心,不过本阁已是请了几位道友前来助拳,区区妖人迟早伏诛,不过本阁还是谢过龙岛主一片心意。”
龙槐阳眉头一拧,此时也是心头发热,不过总算是瞬间抓住了龙三娘言外之意,就是怒道,“一片好心竟是喂了狗了吗?我族中岛主念在同是玄门同道,故而遣了老朽前来相助。却不想先是被阴岛主你拒之门外,其后又毁我法宝,辱我族众。阴桦,难道你认为你背靠妙灵门便可如此其辱我龙鲸岛么?今日你若不给老朽一个说法,也就休怪老朽了。”
龙天呙面色阵红阵白,如此却是有些无赖了,不过若是能够完成此行任务,无赖一些又有何妨,故而只把胸膛挺起,目中露出凶光来。
阴桦微微愕然,方才之事已是显而易见,如今却是颠倒黑白,也是愠怒,就欲发话。那边狄誉贤却是在座上失声大笑道,“龙三娘,你倒是算得一个人物,比起你那兄长叔祖来不但多了一分阴狠,还有一分无耻。”
他这话说出来,龙槐阳更是大怒,而龙天呙面容一变,很是不自然,道,“狄道友此处哪来你插嘴之说,我龙氏只问阴岛主今日之事如何了结?”
阴桦冷笑几声,凤目一扫,却见云沐阳长身立起,她蛾眉轻蹙,便就冷笑不言。
“三位龙道友,贫道这厢有礼。”云沐阳目中精光若湛,打了个稽首,笑言道,“那桩法宝乃是贫道所斩,与阴岛主何干?若是三位龙道友有何心中不服,贫道便在此间,便请三位赐教。”
龙槐阳自然知晓自家法宝何人所毁,不过心中族中自有谋划,当下忍住怒气,冷笑道,“此事与道友何干?乃是老朽与阴岛主之事,道友休要揽在身上,否则老朽手段也不是吃素的。”
云沐阳微微一笑,清声道,“龙道友不必威吓贫道,手底下见真章即是。”
田苍海在旁也是嘻嘻笑道,“我看你年老朽溃,还是带上你那两个晚辈,否则被我家老爷一剑斩了可就没处说理了。”
“你…”龙槐阳何曾被人如此呛声过,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龙三娘玉容冷冷,见得自家叔祖父轻易便是动怒,便就抬起螓首来,忽而心头却似有些感悟,即是蹙眉道,“这位云道长好似非我北野修士,敢问道长仙乡何处,师承哪一座仙宫?”
田苍海双眼一瞪,怒声道,“凭你也配问我家老爷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