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鳌却是老神在在,把身上妖云一拢,只要董元伯不能撑住必定会出口求援,到时不是任自己拿捏?
“董川主,这位澹台真人恐怕意不在此,真人只需要撑得少许时间,这位澹台真人才会露出齿牙来,届时那谢鳌定然是忍不住的。”云沐阳剑眉一紧,廉贞子真人虽是送了一桩法宝与他护身,可是此宝若是不能打中这魔物那也于事无补。
最为重要的是那谢鳌之意极是明显,就算是眼前魔头被重伤,还有这谢鳌虎视眈眈。如是不能一气除去两人,之后处境反而更是艰难。
董元伯冷哼一声,法力一鼓,眼前银虹再度碎裂,无奈之下再是取了一块宝镜出来。这宝镜一出,彩光耀耀,瑞虹凝霞,倏尔就是横在眼前,好似有滔滔水浪之声,将天中鬼哭都是盖了过去。
他瞪目道,“云道友,如此危机关头你拉了董某下水,若还有凭仗手段还请快快说来。这魔头厉害至极,董某可不是他对手。”
云沐阳立在董元伯身后,怎么不知其人所担忧,此言也是隐隐有威慑之意,当下凝眉肃容道,“董川主必定也知现下可谓前后都是无有退路,无论贫道在不在此,只要这二人不除,川主想要取到那缕‘先天纯阳气’都是镜中折花。”
董元伯神色一惊,旋而也是镇定下来,此人既是知晓这先天纯阳气,来历定是不凡,而且隐隐当中也透露出他确实有一法能够逼退这两个妖魔。当即再是催动法力,也是觉察到魔头虽是蜂拥扑上来,可是压力并不会比先前大上多少。
他也是心中稍稍有底,俄顷凝眉冷笑道,“也罢,云道友,我就信你一番,将这性命也是赌上了。”
又过得一刻,紫莱殿中魔光如雾气弥散,尽是污秽阴物,那些魔头来回撕扯,时而有轰隆大响回声震荡。秃顶道人冷声笑了一笑,盘坐下来,目光忽而盯住正中那一口宝鼎。
“传闻那先天纯阳气就在这紫莱殿中,如今却是丝毫没有出现迹象?”他面色犹疑,先天纯阳气至今至纯,乃是大道之中无中生有,不分清浊,不论玄魔,得了这一缕先天纯阳气就可巩固道基,去除体内存留杂气。
而且得了这一缕先天纯阳气便可使得体内生出一缕纯阳心火,有了此火护身度过赤阳火海劫之时便可不损神魂,可谓是修道人的至宝。昔年那位袁真人之所以能够以妖身超脱本我就是得了这先天纯阳气相助,其后便在得到此气的一口宝鼎处建了这一座天罡别府。
“我魔道、鬼道双修,虽说大道殊途同归,然而道不能共存。”他神容一坚,心中道,“正因修了魔道、鬼道法门,本座才能立稳脚跟,度过罡风劫,也才有手段与天下修士相争。眼见大劫将至,我这些手段若是都是失了,又如何在这即将到来的大劫当中一拼天缘?”
他再是望了一眼,见得谢鳌仍是老神在在就是不禁一声冷笑,“这妖物果真是蒙昧之辈,不识人心,若不是得了妖族祖庭便利,又怎会修到这等境界?”
而那谢鳌端坐妖云上,有声声烈风呼啸,偶尔有魔头扑来,俱是被他妖风化去。此时他却是有些皱起眉头来,这都是过得数刻,这二人斗法却是丝毫没有激烈之处,犹如一湖死水僵持。
直觉使得他眉头紧紧一锁,疑道,“凭着澹台魔头法力早就应当将董元伯制服,即便不能也当是将其逼到死角,可是为何拖延到这个时候。”他这般一想,心头一重迷雾飘过,面皮抽搐,“董元伯虽是道行不及我二人,可是也不当没有半分反抗之理。”
思及此处,不禁捉了一道气机过来,只是那气机才是拿在手中,他就是一声暴喝,破口大骂道,“好一个奸诈魔头,胆敢算计本座。”语声未落,妖风毒云霎时旋转,无数阴雷砰砰炸响。他已是一个纵身带起妖云虹芒杀向秃顶道人。
澹台真人嘿嘿一笑,就是举动魔云,身上一抖飘出百十个魔物,他冷哂道,“还以为谢道友还要些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不想倒是本座小看道友了。”他说完面有得意之色,手上一指,那些个魔头已是跳了起来扑将上去。
谢鳌纵了虹芒妖云,魔头扑上来便是妖云一卷,霎时间发出磨骨之声,咔嚓响动。他怒笑道,“澹台老魔竟敢算计本座,你以为本座是怕了你不成?今日便要与你支岐山分出一个高下来。”
董元伯微微松一口气,这魔头实在奸诈,明面上是和自己在对峙,实际上早已是将自身魔云气机分布四周,又以法力分化的魔头分身吞食谢鳌身上妖灵气机。原本到得此时他也是要出言提醒,毕竟要一同对付此魔。
幸而这谢鳌及时发现此事,不至于实力损耗过甚。他当下精神一鼓,清喝一声,银虹暴涨,就是取出法宝银光泽灵节,化作寸寸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