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印从天砸下,还未落到洪秀棠身上,其便已被那气浪压成一滩肉糜。而这时那一道剑气也是迸发出来,张真人怒而站起,怀中青莲化作青光一道急追而去,大喝道,“鄂从龙你意欲何为?”
剑气迅快无比那一株青莲追之不及,咻的一声封离婵便被那剑气斩去一臂。她却是生生忍住疼痛,身形一翻一条玄色水浪将断臂裹住,随即带起一蓬血雨纵光飞度。
鄂从龙顿时觉得有些心塞,他方才一见那平山印竟然在封离婵手中顿时气涌胸口,一怒之下便要将那平山印收了回来。他那剑气实则只要稍作防备便是伤不得人,然而那封离婵却被斩去一臂,可知其中另藏鬼谋。此时也只失策,正待说话之时,张真人那一朵青莲骤然分开,寒光耀盛,锐芒裂开。
“鄂从龙,你无故伤我门下弟子,今日不能再与你等善了了。”张真人再是一喝,四周起了莽莽雾气,竟然是将大阵开启了。
成真人从座上弹了起来,就知今日不可能再如先前设想,无论如何都要做过一场了。当下把袖一振,天中罡流大作,烈风呼啸。他也是大喝道,“张颖清,我清河剑派诚心前来相助共抗魔头,尔等却设局陷害吾等,今日之仇也不能善了。”
他法力展开来,罡流涌动好似大江东去,围绕在天穹的魔气被此罡风一吹立时烟消云散。而这禁阵竟然是嗤啦几声就被吹了开来,灵光禁阵好似朽木薄纸瞬息间就是破开数个阙口。他见得此处,心中一讶,旋即喜上眉梢,放声笑道,“原来灵药宫两仪大阵也是虚有其表,鄂师兄不必再留手。”
鄂从龙一听此言,也觉振奋,当即袖袍一抖,顶上跃出一轮剑光,其色昏黄如月,交相斩下,爆发出千尺辉华。其人所修行的法剑便是正奇合合化元剑,也能分化千百,犀利无俦,又是正奇相辅,攻杀之时让人防不胜防。
剑光交相祭出,不过数息就在前方汇聚成一道剑气大流,齐齐杀来。张真人目中清冷,纤纤玉指一点,青莲回得头顶,就有缕缕清光垂降下来,闻得清泉叮咚,似若仙音在耳。剑气击来,见得涟漪层层荡起,那些剑气一入其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鄂从龙微微惊讶,他对灵药宫的神通法门也是多有了解的,如此神通却是从未见过。只是他心念一转便就立时想明白过来,灵药宫近两千年未有人成就元婴,那些元婴修士的手段自己也就无从得见。
他见得如此犀利的剑光都是不能将那清光斩破,立刻想了另外一个法子。这神通虽是厉害,可越是厉害,耗费法力便越是糜巨,,既然如此只要把攻势展开来虚虚实实,此人无论如何都要全力抵御,那好到最后胜者便是自己。
主意已定,立刻喝了一声,引动剑气如雨,千条万道一齐攻杀而去。
张真人目中清气一震,即刻看去,这人剑法确实犀利,虽则一时半刻不会破开自己守御,可若长久下去,自己定在下风。她心中一想,这时那剑气又是杀来,不由微一颔首。她天赋异禀,双目生来可辨虚实,可感灵机邪祟。
当下就是猜出了鄂从龙用意,便把青莲抬了起来轻轻一点,爆发出团团青光,那些法力凝聚的正剑被她神通一拍立即化作一团精气逸散。而那些虚剑则是被她起了一道流风吹散,须臾无影无踪。
鄂从龙看得目瞪口呆,这绝对不是瞎撞的,定然有甚么手段能够看清虚实。而且眼前之人不但不加以掩饰,而且还及时大方的将这手段告知自己,可见对方还有更大的依仗。他这时立刻把攻势缓了下来,但是那正剑仍然是咻咻飞出,不断斩在那青莲所化青光之上。与此同时,又默念法诀,将奇剑变化出来隐藏在一旁。
天地间有阴即有阳,又有五行相生相克之说,这斗法也是如此,只要未能遇到克制的手段那边可以纵横睥睨,可是一旦如鄂从龙这般正奇合合化元剑正奇之势被人窥破,那其手段变就被斩去大半。
他此时也是有些无奈,这张颖清道行尚不如他,可是自己手段被人窥知了,一应底细都是暴露,再使他法便不管用了。唯有再是把袖一抖,放出数枚攒心剑囊,就有无数剑气迸发而出。不过这剑气对于元婴修士而言并不能如何奏功,盖因发动之时就会被对手察觉从而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