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掌门微微看他一眼,点首赞叹道,“确有此事,我这一位云师侄成就元婴归来,力斩成谨辉。此事听来确实是匪夷所思,想那成谨辉也是渡过九天罡风劫之人,然而如此道行之下仍是被我那师侄杀了。”
卫成魁听了如此肯定消息眉头紧紧拧在一处,先前他还认为云沐阳斩杀成谨辉多是依靠了灵药仙宫护山大阵之能。毕竟此派护山大阵昔年就曾斩杀过两位元婴修士,少顷他眉头微微舒展道,“云沐阳道友修行至今似乎还不足二百载就有如此神通,卫某不能及也。”
修行未足二百载便有如此道行,休说归真观无有这等人,便是昆仑道宫也难找出几个来。
“卫道兄,个人有个人缘法,云师侄修得如此神通对你我两派今后之事也有助益。”公孙掌门言道,“近来那魔头又有再起之势,这也是我两派机遇所在。云师侄修行之法至刚至阳,最能克制魔头,到时也不惧魔头再来。”
他说着忽而目光微微一撇,笑道,“卫道兄,云师侄来了。”
卫成魁闻言即刻望去,就见一抹清清剑光垂落下来,将四周清气一拢,内中走出一个身着玄碧道袍的少年道人。他不禁上下打量对方,随时曾经见过,可是今日再见想法却又截然不同。
云沐阳踏了出来,朗声道,“弟子见过掌门真人,见过卫真人。”
“云护法有礼了。”卫成魁微微挑眉,也是笑道,“云护法,久违了。”
“不敢。”云沐阳微微一笑,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卫真人把手在案桌上轻轻一点,对云沐阳言道,“贫道听闻护法修行玄功至刚至阳最克邪魔,贫道这处也有一面宝镜亦有降妖除魔之功,今日倒是想要与云护法比试一番,看一看是贫道这阴阳诛魔宝镜厉害,还是道友神通宏大。”
云沐阳略一抬目,望向公孙掌门见其并没有反对之意,稍稍一想,心中就是明了。这阴阳诛魔镜也是归真观极为厉害的法宝,已生灵性,若无御使的法诀根本不能将其使动。只是归真观之法,乃是师道天地,取法自然,不是文字可以将其描述出来的。
如何运使法宝,将法宝威力发挥到最大也是完全依靠施法之人对于这自然天法之道的领悟。多说其他都是无用,因此卫成魁才要与他比试一番,实则就是暗含指点之意。他心中通透目光望了过去,拱了拱手,清声笑道,“那便邀请卫真人多多指教。”
言罢起了身来,忽而就有一团火光冲霄而起,好似烈阳攀升云头,浩浩芒光立刻泼洒开去。卫成魁见状也是大为惊讶,对方施展神通真法竟然在指顾之间,收发由心,单单这一点便不是寻常元婴修士能够做得到的。
他郑重点首,伸手入袖,去了一面阴阳鱼宝镜出来。此镜一出,莲华台方圆十里之内尽是阴阳两色宝光交错。其后他振风而上,也是到得穹顶,立在一片阴阳虹芒之上,目光往下一扫,道,“云护法神通乃是杀伐之法,此地魔念皆是藏于心窍神魂,护法之神通难及,不若到得外间去可好?”
“正有此意。”云沐阳听他评说也是甚为赞同,神通道法虽有高下之分,可是用在不同地方效果也会完全不同。如他修行的法门一意杀伐,神通过去千里赤地,生灵无存,那些邪魔之物更是无所遁形。而归真观神通之法多取自自然之道,施展起来自然平和,却又直指对方。
当下二人俱是把虹云一振出了莲花峰,化作两道清气横贯长空,不多时已是到了那魔头聚集之所。
灵药宫山门之外,那两位魔门长老也是感染到那喧嚣穹宇的炽灼烈气,立刻带了四位元婴魔修出去。此刻就见天际两道亮虹将天日遮住,忽而其中一道赤焰虹气芒光一展霎时间铺开数百里去。
魔门金洞主又见得此等浩烈之气,登时惊慌失措,大喊道,“两位长老此便是云沐阳神通真法,不可硬抗,速速退走才是正理。”还未说完就与另外一魔修化作一团黑烟慌忙钻入地中。
葛长老与春长老俱是面色冷哂,此刻虽然察觉到了天中炽烈昊阳之感,身上也是有些不适。可是他自认为道行远在云沐阳之上,此刻既然云沐阳出了山门,那便是大好机会,那就应当立刻前去将他斩杀以泄旧恨。
当即就是大骂一声,“无胆鼠辈。”言罢即要动作,然而这时却听得哀嚎大起,那些浑浊魔气被这烈阳一照立刻化作阵阵青烟。而他身侧的两位元婴魔修也是发出数声凄厉大叫,就见其面容千疮百孔,青烟阵阵冒起,面容好似一匹锦缎被烈火灼烧出窟窿来。而地表被这烈光一照立刻焦软下去,好似要熔成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