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中无数剑气游荡,劫雷悬于穹顶,万物皆寂,而在此时一道素雪剑光拔地而起,直入霄汉,倏尔那剑光斩在穹苍,就听万雷奔啸,旋即一声天崩大响,那劫雷竟是被剑光斩去一半。只是如此,又有一道剑光腾空而起,斩在劫雷上,那劫雷立刻崩塌,现出朗朗晴空,唯有一柱素雪虹烟可映千里。
攀得天霄宫,偶见雷海踞,唯觉阻我眼,兴剑还清宇。
萧鼎羽怔了片刻,再听那回荡天中的歌声不由抚掌惊道,“晏师妹豪情尤在男儿之上。”过有半刻,天中虹烟一收,又见一道飞书跃来,他把袖一展将那飞书取来一看,随即便也是纵起剑光杳然而去。
次州灵药仙宫,护法殿偏殿,寒烟笼罩,偶有碎玉星光攀起,与寒烟一合便有灿霞如虹。过有片刻见得一座玉莲台上梅玄贞睁开美目,将那云烟霞光尽数一收,再是吐出一口浊气来。这时她美眸轻轻一闪,便往另一座偏殿看去,旋即略带喜色自语道,“看来姑姑功行也是到了这一地步了。”
她轻点螓首,起了身下了莲台就见云符入得内来禀报道,“梅真人,殿外乐茗婴仙子到访。”
“快快将乐师姐请到梅苑,我即刻就去。”她听得乃是乐茗婴也是心中欢喜,她们二人皆是原振峰门下,又曾结伴云游,情谊颇为深厚。少时她换了一身素净羽衣就是出了偏殿,往梅苑去。
这梅苑当中植有十数株白梅,此时虽无梅花但却清香怡人,枝头上挂有不少青梅。她到了梅苑小轩,即见乐茗婴已在那里等候,不由告罪道,“有劳师姐久候,还望师姐宽宥。”
“妹妹说得哪里话。”乐茗婴当即上来执住其手,掩着朱唇吃吃笑道,“妹妹可不比我,云师叔可是严厉得很,妹妹又是个刻苦的,一闭关便是一二载,想要见妹妹一面也是不易,也只有我呀无事可做。”
二人笑了一笑便就在小轩中相对坐了,交谈片刻,梅玄贞抬起亮眸问道,“师姐今日到此处可是大师伯有甚吩咐?”
“是也,妹妹也知半载之前张真人渡了九天罡风劫,正需门中一颗宝丹,只这宝丹炼制不易,恩师炼了三炉却只成了一枚,如今还缺几株仙草。恩师有言也只有师叔这处才有,因此遣了我来。”乐茗婴轻轻一笑,目中满是艳羡,随而又是笑道,“不过便是恩师不让我来我也要来见妹妹的。”
梅玄贞含笑轻轻点首,道,“师姐,少时我便令弟子将仙草亲自送去。”言罢,屈指一弹,一道寒烟飘出,不多时见得一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丰姿玉骨。
她上得前来对梅玄贞拜道,“弟子拜见恩师。”少时又对乐茗婴见礼道,“见过师伯。”
乐茗婴见此不禁露出讶色,道,“岸芷师侄殊有风采,竟是凝元筑基了。”
此女名作姜岸芷,乃是姜璋姜真人后裔,生来聪慧,资质过人,其后由张真人牵线投在了梅玄贞门下。
乐茗婴再是打量一番,接着道,“师侄这等资质比之公孙青松师叔也是不差了。”
“师侄不敢与师叔祖相较。”姜岸芷微微垂首,她口中所言的公孙青松乃是公孙掌门十数年前所收的一位弟子,也是资材惊人。
梅玄贞道,“徒儿,你少时去药园中将你师祖所留仙草送去丹鼎殿,不可有误。”
“弟子领命。”姜岸芷施了一礼,其后便就退了下去。
乐茗婴看了几眼,少时有些犹豫问道,“妹妹,方才我途径护法殿,好似一座偏殿有云霞溢出,是否又是哪一位同门将要叩开关阙?”
梅玄贞轻一点首,应道,“师姐慧眼,乃是四姑姑窥破藩篱。”
“竟是如此吗?是在可喜可贺呀。”乐茗婴此时又是惊呼一声,旋即也是有些苦笑,若论资质钟思阳还比不得她,可是成就却比她要先行一步。当即不由对云沐阳更是仰慕,对其教徒之能更是佩服之至。
梅玄贞看出她目中失落,劝慰几句,其人又是活泼起来,姐妹二人聊了许多闺中私话。就在其欲离开之时,却听得天中叮叮咚咚作响,初时似溪水泉流击撞,少顷,轰轰隆隆,犹若江中浪潮汇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