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掌门起了身来,道,“你可知此人是何来历?”
“回禀恩师,这一位真人姓舒,道号广尘,其言可助云护法一臂之力。”公孙青木不敢迟疑,立刻应道,“弟子受命外出,得这位舒真人相助才能脱险。其言乃是云护法旧友,因是便随弟子一同来此。”
他外出之时被魔头所困,几近丧命,幸得舒广尘路过相救。后来知晓还有如此渊源,虽是不知对方修为如何,但至少也是元婴一流,因此他便有心请其到灵药宫来,一并抵御魔头。
他捧上一物,恭敬道,“掌门恩师,此物乃是云护法所有,舒真人将其交了与弟子。弟子方才已是命人去请梅师侄到此,想必少时便可知真伪。”此物真假他也是不知,因此一回到灵药宫中就是传信与梅玄贞,其是云沐阳嫡传大弟子,自家恩师之物定然认得。
公孙掌门不禁微一颔首,不多时殿外就有一道童入内禀道,“启禀掌门真人,诸位真人,梅真人闭关静修,是故言真人代梅真人前来。”
“着他入殿。”公孙掌门也知梅玄贞已是闭关参悟元婴大道,此时定然是紧要关头,也不会让人去搅扰她。
不多时言几道入得殿中,向众人一礼,而后往前一看,细细辨认之后拱手道,“回禀掌门真人,诸位真人,此物正是家师所有。家师曾炼有不少传讯灵符,曾与弟子言道赠与了几位至交好友。”
“如此倒是无差了,”公孙掌门略一颔首,这位舒真人当是友非敌,如此时机还来灵药宫可见此人无论何种目的都不可无视她。他正色道,“青木,你与几道二人即刻前去将舒真人请入门中来。只是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了。”
“弟子明白。”公孙青木与言几道施了一礼,便往外间去。
张真人抬起螓首道,“掌门真人,这一位舒真人不知真实来历,如今外界盛传我灵药宫乃是大逍遥传人、云师侄手握上古天书。如是这一位舒真人也是为此而来,便不得不防。贫道看便由我前去会一会她。”
“张真人之言甚为有理,只是在我门中也不用惧她。”封真人嗯了一声,站了起身道,“其若敢有异动,便将其杀了。”
“敌友未明,也不可早做定论。”公孙掌门微一颔首道,“便请舒真人到此。”
张真人轻声应了,若是由自己前去见她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半个时辰之后,公孙青木请了一位身后背一床古琴的女子到了大真殿。此女虽不是十分容貌,但眉宇隐含勃勃英气,又似有清丽温婉神态。面上微微含笑,犹若一红梅立于飞雪之中。看其气质与梅玄贞倒有三分相似,只是此女多了一分沉稳,殿上三人都不是不禁多看一眼。
公孙掌门领了张真人、封真人施了一礼道,“舒真人有礼了,真人远来却因我门中正处是非之时,未能远迎,还望舒真人海涵。”
舒广尘还了一礼,清声道,“三位真人有礼,舒广尘冒昧前来多有搅扰。”
公孙掌门请其入座,看对方修为与张真人仿佛,也是不禁皱眉,而后开门见山言道,“舒真人今次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舒广尘见其如斯坦诚,也是直言问道,“敢问公孙掌门可知九音天仙道?”
“九音天仙道?”公孙掌门微微惊讶,这时张真人、封真人却是十分不解,纷纷把目光往他处看来。公孙掌门微微一顿,正色道,“舒真人乃是钟离仙子嫡传弟子?”
舒广尘看向对方,认真言道,“正是。”随她语音一落,殿中忽有一声琴音响起,闻之心悦神怡,似有天人在前。
公孙掌门顿时松一口气,九音天仙道也是上古道脉之一,只是这一道脉与其他道脉不同。此道脉只收一位弟子,而且收徒极是严苛,寻常人根本入不得此派。因是有歌曰,天仙有曲天下闻,流去凡尘万世平,如若再问仙音曲,已是造化分阴阳。
此道脉上一位传人便是钟离仙子,已是数千年之前的人物了。这位钟离仙子也是自万年前大劫之后唯一一位有记载得道飞升之人。
由此亦可见此派厉害之处,不过让其松一口气的却并非如此。而是九音天仙道与大逍遥派素有渊源,便是现今灵药宫创派祖师氏图真人与那一位飞升的钟离仙子也是极有渊源。门中就有秘传,昔年钟离仙子与昆仑道隐子相争,其后得了氏图真人所赠的一卷大逍遥派南华道祖手书,由此才是斗败道隐子,而后飞升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