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微微愠怒,此时已是知晓,这一方天地引不来九天罡风,这却无故失了一大凭仗。当下猛然一喝一道紫雷生出,往下一劈。飞梭受此一击却并无损伤,在天中转了一个圈就是化作霜雪漫天。
他见得此景,脚下一跺,层层云雷散布开去。这时那位庞师侄则是跨了出来,道,“樊真人,此人应当就是梅玄贞,由我来会她一会。”言罢,起手一指一道符光跃出,倏忽之间化作夭矫火龙,在天中转了一个圈,就与那风雪斗了个旗鼓相当。
庞真人见得此处,面容微微惊讶,他也是修成元婴数百年之人,而对手听闻成婴未有半甲子,怎得功行就如此深厚?他不及思索,却见那飞梭一分化作千百冲霄光芒,纷纷射来。他当下再是往前一踏,眉心有一粒米粒大的光珠发出一道彩茫。
此法名为‘宝心持定阳符’,符光垂落,却见道道光芒激射过来,打在符光上,竟然是千百朵寻常梅花。他不去细看,身上又有一道符光跃出化作一道飞虹,即是急追上去。起指往前一指,一条犹如长浪的宝符咻咻而出,随即往正中包围而去,此时已是听得无数雷声震荡,隐见金光之中无数金甲神兵手持宝物。
梅玄贞脚踩云霓,飘然而出,虹光凝实犹如晶玉,清气卷荡将方圆数百丈凝固成冰雪天地。随她心念一动,一道坚冰虹桥横架中天。她目中一道亮光攀起,而后一道恢弘气息在天中回荡,震得那符兵颤颤不止。
樊哙因与关老二人时刻关注这一场斗战,只见那亮光杀来,也是浑身一震,当下各是起了法宝去挡。便在此时,那关老嗯的一声,就是听得一声裂瓜响音,随即脑浆迸射。樊哙因面容一惊,就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手抓一根降魔杵敲碎了关老肉身,此刻又是往自己这一处打来。面容惊骇,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这大汉何时欺近身来。
他此时顾不得其他,连忙把身上法宝丢了出来意欲阻上一阻。然而大汉再是把降魔杵往下一打,威势无与伦比,他扔出的法宝犹如豆腐朽木根本阻挡不了片刻。其人还未飞出就被那降魔杵打成一团肉饼。
庞真人施展了十方符兵大阵,瞥见这一场景骇得面无人色。原先在舟首施法的卢真人面上满是脑浆鲜血,只觉眼前一闪一道剑光就将她头颅削去。这时又有一面幡旗从空中生出,就将三人破碎元婴往里一拉,随后再度隐去不见。
洛琪琛趁着其分神之际斩杀了那老妇,化作一道剑光往前一跃,就是朝着那符兵大阵猛然斩去,口中大声道,“梅真人不可纠缠,速速杀了此人。”
梅玄贞心念一动,立刻驱使那金刚肉身上得前来。与此同时玉手一掐,一枝白梅花往前一抽。庞真人顿觉浑身被冻住,他也是惊骇欲绝,原先信心满满但未料到才是交锋两刻三人皆是死了。他当下就要使动法诀遁走,一道飞梭从他胸口穿过,又有一根大棒砸了下来。
梅玄贞将那金刚肉身一收,玉容有些惨白,道,“洛真人弟子耗了些许法力,需得歇息一二。”那金刚肉身本就是一位相当于赤阳真人的高僧,如今成了一件法宝,但也不是她这等修为能够长久御使的。
“梅真人放心,有洛某在此,再不济护法真人就在山外。”洛琪琛轻一点首,现在杀了四人,对方必然会停下攻杀之势,如此就可有歇息时机。
陡然之间失了四人气机,宁展元面容一抽。岳钟灵几人更是面色大骇,原本将近二十位元婴修士如今已是失了七人。
隋岏即刻言道,“宁真人,先前所定计策恐是有误,在下以为当是歇战重布手段。”
宁展元唇齿微微震动,死的虽不是他昆仑门下,但却是受他号令。如今看来这灵药宫实力不是一般,先前都是小看了。当即再是一看天中,云沐阳与那燕云回斗法有来有回,丝毫没有在下风之意,面容更是难看。
云沐阳把剑光一展,无数清光剑气交织击斩,有快有慢,有疾有顿,张弛有度。随他法力席卷之时,更有无数雷电玄浪相随,铺天盖地,似要将日月之光遮去。倏尔他法力一震,数道震极神雷猛然疾下,霎时间击打在燕云回一具分身上。那具分身受此一击,轰的一声化作团团精气。
燕云回也是心头震惊先前虽是见着此人不过是元婴二重,但是气机宏大磅礴不下寻常赤阳真人。但毕竟修为在那,他虽是高看了十分,但却未将其当做对手。如今斗得许久,却是让他满是不敢置信,已是拿出了八分本事来。这时他被破去一具分身,就觉法力一滞,心中就是另有决断。
便在这时天中鼓声大响,百数面昆仑幡旗扬动,云海飞宫也是紫气垂放。燕云回目光微微一闪,稽首一礼言道,“云真人今日尚不是分出胜负之时,来日还当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