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识海之中似有洪钟响起,神意灌涌进来,约有半刻,四位弟子相继睁开双目来。云沐阳微一点首,言道,“这神通名作震极神雷,个人修行之道千差万别,不可全数照搬,万万要以自身道途根基为主,据此修行此法。”
众弟子皆是称是,目中各是神采奕奕,方才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然而已是能够感受到那神通之中流露出来的宏大威能,每一次观想都有一重霹雳斩开天地,震震雷霆响动不止,令人心中惊悸难言。
云沐阳再是令其等传与门下弟子以及几位同门,而后听其将修行之中的疑问一一道来,详细解释。
“汝等今后便在偏殿修行,每隔半月便来正殿,但有疑问皆可问来。”云沐阳目光看向四人,甚是欢喜,如是这般下去,这四位弟子未来成就都不会低。
四人再是一拜,口中道,“弟子拜谢恩师。”
云沐阳稍一点首之后,自袖中取出一块清光闪烁的宝玉,起手一指,就将法力关注进去,而后念动法诀,约有一刻,这宝玉即是清灵通透,宝光烁烁。他把此物往下一推,道,“玄贞我徒,你与几位师弟同去见那伽罗,如能劝退此人那是最好,如是不能就将这宝玉与他。”
梅玄贞拜了拜,将宝玉接了过来,就觉内中灵机澎湃,法力汹汹涌动,手中似有一座山岳,沉重无比。她运转法力将此物收起,拜道,“弟子必定不负恩师所望。”虽是不知内中有甚么奇异之物,但是她却是十分相信自家恩师。
少时其等退出正殿,去往偏殿修行。云沐阳则是趺坐下来,心神往三山鼎中沉去。此刻宝鼎之中生机盎然,灵机浮荡,他才是落下,金乌就从扶桑木中飞起腾入虚空,轻一啼鸣,宝鼎之中的生灵都是惊伏。
他举目一看,也是满意点首,少时到得则阳峰上,坐于观中。昆仑瑶池法会意识越来越近,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紧迫,尤其是那瑶池法会之后前往极霄宫殿定然要与昆仑正面做过一场的。
昆仑道宫万载积蓄,坐拥天柱,灵药宝材可谓取之不尽,此派当中更有千百敌手。若要在此战占得优势,那至少要在斗法之中完全胜过对方,而且还要尽全力保证己方之人不会受损过多。
思量下来,先前杀得十余位赤阳修士,取来的宝物也是不少,尤其是昆仑门下那更是令人咋舌。单单是那张懿几人手中得来的宝物就连灵药宫库存都是难以比较,可见昆仑物产灵机丰裕。
他心中这般一想,就命人将先前诛杀外敌得来的物事一一搬了上来。未有多时,眼前堆满了宝物,几要将大殿充塞,琳琅满目,件件都是珠光耀耀、宝华灿灿、清气盈盈。这些都有分门别类,看着十分齐整,而且这些物事不过是云符将灵机深厚的搬来,余下还有一大半未曾取来。
就是见着那兜罗玄图,只见此图灵机内藏,隐约见得一白眉道人居于其中。他不由微微哂笑,把手一指一道清华落下,言道,“道友何故藏于图中,天地之大不能遨游岂不是一大憾事?”
言罢,兜罗玄图一道芒光散出来,就见一个身穿皓月道衣的道人出来,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他打了个稽首道,“真人有礼,在下烨罗,不知真人相召有何吩咐。”
云沐阳面容冷然,道,“贫道请道友出来难道是叙旧?道友何必明知故问,今日只需留下一言,若是听我差遣,日后未必不能脱劫。”
兜罗玄图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来,无奈言道,“终究是逃不过,在下只是一法宝成真,真人何苦与我为难。”说着怯怯看过去,见得对方神容冷如冰霜,只是无有回旋余地,就长声叹道,“罢了罢了,真人这仙境之中自有和光同尘之能,在下居此半甲子,也是敌不过这冥冥之中天意,我愿降。”
并非是法宝就无灾无劫,也并非是得人祭炼就能成真脱壳,此等宝物之劫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但无迹可寻,只能凭借宝主法力度过。不过一旦借了外力过去了,那这劫数又会绵绵无尽,看去随时能够留得长久不灭,永世不毁,但却永无脱劫之可能。而今这法宝一是能够自主,也就企盼可以借此度过杀劫。
云沐阳目芒看去,似有金火熊熊喷吐,一道神芒落下,兜罗玄图即刻开了灵机放了进去。而后烨罗肃容立在一旁,言道,“敢问真人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