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冷然一笑道,“云道友这等手段却是杀我不得。”言罢,身形一转,任由那昧炎玄指杀上身来,于刹那之间身形崩裂,化作一团精气散去。这却是昆仑道宫一门神通所成,作三生轮回身。此法便是要捉拿那等天生有穿渡虚空的神兽,将其炼作化身,如此一来自己不但身具这神兽的所有天赋神通,还可享其寿元。
这方天界之中,自然就是那等真龙最为上等。他捉了这真龙来一是为了用那移形代命之术,而是要用得三生轮回身神通,无论本身是否被斩只要还存留一缕精气所在其人就能立刻回生过来。
云沐阳一见此景,略一推算就是知晓其遁身去了何处,当下再度施展虚空剑遁之法。
江桥脱得身来,立刻转生到一头真龙之上,只见这真龙浑身精元之气都是萎缩了,而后就是化作一人,正是江桥。此刻看去江桥神完气足,背后映有真龙虚影。他环目四周,忽而却是面色一惊,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是落入了一座阵图之中。而且这阵图给他十分熟悉之感,识海之中忽然跳出了一件法宝名,不由脱口道,“兜罗玄图?”
而后猛然惊醒,厉声呵斥道,“兜罗玄图,你乃是我昆仑所炼,今日却是叛主,本座令你速速放开阵门,我可既往不咎,再收你入门。”
“这位真人言笑了,贫道虽是因昆仑而生,然而我自入昊行真人门下之后,昆仑不曾来寻,便是因果已断,今日何必再论此言。”兜罗玄图面容一僵,若是江桥好言劝说,他确实不会太过逼迫,虽说不会放开阵门,可是也会留一线生机。但是此刻却是不同了,此人一见面就是颐指气使,丝毫不给半分颜面,这般一来自身也不必和他多说了。
江桥心中大怒,此时立刻感知到四周气机不断变化,这宝图内藏凶险、暗蕴激变,一旦入得图中不能走遍十八色天相和十八重地狱就无有可能生还。最为重要之处在于,一旦入了此图之中虚空两界金桥便就无法御使,如此一来实际上是断了自己一条后路。
他不由面色着慌,但是此宝毕竟是昆仑道宫所炼,隐隐约约对于这法宝运转之功有一定了解。当下飞快思虑应当如何应对这等法宝之威,然而转瞬之间却是无边仇怨之气侵上身来。他也是无法,立刻起了宝光护持。
这法宝必定要有人站定四方,如若人手足够道行高深将十八色天相都是占据了,又有一位元神修士主阵,那么便是元神真人想要走去都是不可能的。而现下此处只有云沐阳一人,其人根本不可能在这般短时间之内布置完满,现在实际上是最好的机会遁走的。
然而心念才起,四周耀耀剑光腾起,立刻往他身上斩来。他立刻吹出一道七摄虹心气,将斩来剑光偏离了去。然而那剑光灭了又生,根本无有止境一般。倏尔眼前一道极为凶戾的剑光斩入眉心,他立刻起了神通,眼前身躯一变化作一头真龙遁走。
云沐阳踏空而出,大声喝道,“贫道用你昆仑之宝,你也当死而无憾了。”
“云道友,你虽神通广大,但若要杀我也是不足的。”江桥化龙而去,天中云光聚起,却是将他所有路途都是堵死,千万剑光齐齐斩去,再将一头真龙杀灭。而江桥又是重生而出。
云沐阳哈哈一笑,身形一变又是落到江桥近前,朗声道,“凭尔一牵线木偶有何资格与我互称同道?若你是江桥称我一声同道我也是欢喜应了,然而这世间根本无有江桥,便是有叫江桥之人也不是你。”
“你说甚么?”此言恍若晴天霹雳,江桥呆滞当场,而后竟是放声大哭,身上一重枷锁落下。又有千万剑光将其消杀,片刻之后他面容沮丧回生而出,忽而目中厉色闪过,大骂道,“贼道,你破我大道之门,我与你不死不休。”
到得此时此刻他才是知晓,实际上自己不过是江上炀一缕分身入得轮回转生而来,而后又与昆仑道宫那一株神木相合,说来说去自身拥有的无穷法力都是虚无,原本不属于自身。所有念头都是外人所加,而这时被人一语道破自然就是还归本来,而自身又是无法面对这等事实。他一声长泣,已是明了本来,自然就有参天悟道之心,于顷刻之间似乎领悟了一门神通真法,就是要借了法术遁去。
云沐阳早有准备,清喝一声,手拿法诀,恍若雷声惊起,“定。”拘虚定身法落在江桥身上,于刹那之间时间似乎停滞了,再有五气锁龙手将江桥拿捏在手,而后千万剑光汇聚齐齐斩下,又有无穷雷霆落下。
约是十余日之后,最后一缕精气也是散去。云沐阳起了身来,身化虹芒一道,消失在杳杳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