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君洁仍是一脸迷茫,又补了句:“我云府虽然不是什么勋贵之家,父亲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庄子上的丫头不明不白被人掳走,便是渝国公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即便赵君洁搞不清楚状况,听了云初的话,也听出点意思来,舞娘肯定是从云府出来的,至于……是怎么出来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她心里暗恨,自家哥哥现在做事越来越不着调了,这哪是献殷勤,简直是在搞事情!
惹谁不好,非要又惹上云家人!
“七娘莫生气,想来是个误会……误会……”赵君洁笑着和稀泥。
话音刚落,顾婉柔却拍桌子站起来:“胡扯!我上个月就见过这个舞娘,还冲撞了朝雨妹妹,你不过月前才遇上她,谁知道是不是赵府的逃奴!”
赵君洁一听这话,心里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给顾婉柔一个称赞的眼神,假意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道:“今日这个歌舞,是哥哥一力安排的,舞娘也是哥哥从府中找的,七娘想必是看错了。”
云初笑着看她一眼,拿扇骨敲着桌子说:“看错……是一定不会看错的,且不说丫头的来历是不是渝国公府,咱们只说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出来的?非但出来了,还在顾大娘子的屋里,今日若不说清楚,我可是不依的。”
顾婉容听到这话,眼皮一跳,看向赵君洁。
见云初咬着丫头的来历不放,赵君洁有些犯难,倘若对方不是云初,大可翻脸不认账,管别人说什么。
现在……因为昨日的事,多少有点风言风语传出来,若云初再闹一场,指不定外面的人又无端猜测点什么出来,徒增非议。
她瞅瞅坐在地板上的舞娘,瘦瘦小小的,怎么看都不像个重要人物,这会儿是万不能再把哥哥请来的,倒不如息事宁人的好。
“不如这样,就让她自己来说,她说自己是哪个府的,就是哪个府的,七娘看这样如何?”赵君洁和稀泥地说道。
顾婉柔忿忿不平想要开口,被姐姐拧了一下手臂,气的面色发白,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如此甚好。”云初笑着点头应允。
“你来说,你究竟是哪个府的?”赵君洁走到赵灵面前问道。
赵灵见再也躲不过去,挣扎着站起身子,耷拉着脑袋,讷讷地说:”赵……赵府的。”
赵君洁一听,心中大喜,板着脸呵斥道:“什么?敢不敢大点声!”
“奴婢是赵府的!”赵灵大声说道,眼睛却半点不敢看向云初。
顾婉柔“噗嗤”笑出声来,迫不及待地朝云初脸上看去。
顾婉容面色一缓,笑容里面带着三分讥诮,“七娘子,你可是听见了?这丫头说她是赵府的。”
云初站起身,缓步走到赵灵面前,低声轻语道:“虽然你姓赵,我却看不出你与国公府有半点关系。主仆一场,你既如此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缘尽于此。”
说罢,再也不看赵灵,走到赵君洁面前,朗声道:“既然我平白无故帮赵家照顾了几天丫头,这账还是要算一算的,买她花了二十两银子,这些日子的吃穿费用,就按十两来算。这三十两银子还请大娘子悉数捐给水陆法会才是。”
不待赵君洁开口,又笑着说:“至于……渝国公府从我云家庄子上将人掳走这事……咱们还是要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