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一个利落的翻身,从床上下来,恼羞成怒道:“既然屋子里头有入口,公子又为何从竹林里面,费……费那么大功夫进去!”
秦王不疾不徐地下了床,站在她的面前,凤眼微挑,意味深长地说:“那下次从这里下去也可以。”
云初见他这副神色,细细一想,脸上大窘,狠狠瞪他一眼,转身欲走,却被他大步上前拦住了去路。
“有些事,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应该要说清楚。”秦王淡淡说道。
云初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身份,你的记忆,以及你和我的关系。”
“你是谁?你的玉佩怎么会和墓穴的图案有关?”
“你究竟有没有失忆过?地震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冷然问道,周身气场大开,带着他独有的威压。
云初许久没有见到他这副模样,也许是楚沄后来的表现太具有迷惑性,秦王又因为顾六身份的关系,收敛了自己的气场,让她几乎忘了,初见楚沄之时,那种让她一望便想逃离的上位者的威压。
她脸上的窘意瞬间褪个干净,强自镇定,后背绷的紧紧的,手心攥出两手汗。
她用力弯起嘴角,朝秦王笑一笑,开口说道:“公子说笑了,家父是司天监的监正云颂,玉佩不过是偶得之物,与墓穴扯上关系,实属巧合。我去岁不幸在这寺中遇上了地震,失了记忆。与公子前几天在食园里面是第一次见面,如今想杀苏锦泽的凶手还没查出来,想来如今应该是……互相帮助的关系?”
既是逐一答了,却是什么也没说。
秦王听了这话,气急而笑。
云初只见他凤眼微眯,唇角一勾,下巴上的美人沟清浅地显现,整张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有几分柔和,若不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清冷气质,和气场大开的威压,让她几乎会认为是楚沄!
她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起来,眼神闪烁,却又一步不肯退缩地与他对视着。
秦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神色,正想开口,忽然听见屋外一阵嘈杂。
“欢无,六哥回来没有?一大早上就看不见人,连云七都不见了!”苏锦泽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云初暗暗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如同天籁。
“回苏公子,容娘子,主人还未曾回来过。”一个清脆的声音有礼回答道。
“三姐,要不咱们再去前面看看?或许是看道场去了!”苏锦泽又说,声音带着急切。
“也好,你家主人回来以后,找个人去前面找我们,有要事。”容姝吩咐道。
云初一听这话,恐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与秦王对视一眼,赶忙往屋外走去。
“三姐,我在这里。”她急忙应道。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云初和秦王一前一后地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