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见楚沄说的含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由得好生打量他,“你说的可是真的?你魂魄这个样子,自己如何回京?”
“虽说每天完全醒过来还需一刻钟,却也没有什么大碍,现如今也只有我能说服长公主和云老,不是吗?”楚沄伸手有礼地请她在美人榻上坐下,温声回答。
此话所言非虚,想来想去,唯有他出面,父亲才有可能答应……
毕竟他如今魂魄不全,都是祖父修的观星台害的,无论如何,也得由她出手把魂魄弄回来才是。
一想到此,她心中微定,瞪着他,“刚才那样,若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放心!放心!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理我,你只要理我,天天吃清汤挂面都成!”楚沄诚恳地保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清汤……挂面……云初嘴角抽了抽。
等到捞回他的魂魄,一定要跟这厮彻底划清界限才行!
“你这些日子怎么一直躲着我?”挂心的事已了,云初终于问出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楚沄眨眨眼,“我哪里躲着你了?这些天阿兄受了伤,很多事情只能由我代为处理,忙了一些……”语气十分无辜。
云初听他提到太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太子殿下伤的很重吗?大概何时会好?好了以后会不会立马回京?”
楚沄诧异地挑了挑凤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见她一副巴不得阿兄立马滚蛋的模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阿兄一向亲和敦厚,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那天惊马的时候我也在场,总觉得……他那马惊的有些古怪。”云初眼睛微眯,探究地盯着楚沄,试探道。
“哦?有何古怪?”楚沄凤眼微垂,悠然坐在她的对面,随口一问。
“校场上的马,都是军马,平日里训练的也都是冲锋陷阵的路数,怎么随随便便就惊了?就算是马惊了,太子殿下自幼习武,连怎么从马上跳下来都忘记了?”云初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看着他,疑惑地问。
楚沄随手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地回答:“想是第一次惊马……惊慌失措才会如此吧。”
“若说你惊慌失措我还信,毕竟你自小身子弱,可太子历来被官家作为储君悉心培养,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慌了神呢?”云初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头。
一想到上一世,深受圣宠的容家,一子一女却落得意外横死的下场……而这太子究竟是什么性子,她半点印象都没有,不得不心生警惕。
楚沄听见“身子弱”,脸色沉了沉。
“太子这次坠马,虽说伤的不算太重,却也得耽误些时日才能回京。倘若官家知道这事,会不会迁怒……”云初欲言又止,小心试探。
楚沄凤眼一挑,诧异地笑了:“阿兄之前经常被父皇扔进军中历练,怎会因这种事情而迁怒于老将军……”
话说到一半,惊觉不妥,眼瞅着云初又开始琢磨他的话,他赶紧扯了个话头掩饰:“你似乎对容家的事特别在意……可是知道了什么?”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云初听他这么问,看向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恳切地说道:“我只知道,两年以后这里会有一场大战,届时三姐会死在这里,你能不能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