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怎么不把何番牙整理的东西找来,一看便知。”云初沉吟道。
容姝摇摇头:“何番牙死了以后,那间书肆也被烧了个精光,若非何番牙生前曾与宣阳长公主交好,何必直被宣阳长公主护下,恐怕何必直也活不到现在。”
何番牙……宣阳长公主……何必直……何……
云初脑子“嗡”的一下,是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会儿她才想起来!
上一世,宣阳长公主的“男朋友”不断,铁打的公主,流水的面首。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一个何姓男子!
据说何姓男子原本是寄居在长公主府的故人之子,却没想到长公主垂涎他的风姿,禁锢于后宅之中。
何姓男子本是生性刚烈之人,不堪受辱,趁两人燕好之时,愤而杀之,自绝身亡。
宣阳长公主与面首死于床笫之间,轰动整个大梁。
“他的真名就叫何必直?”云初赶忙问道。
容姝诧异地看向她:“自然不是,何番牙、何必直皆是化名,何必直的大名叫何守节。”
何守节……何守节……如此“刚正”的名字,果然是他!
上一世她听说这件事情,着实惊讶了一番。
“何守节”这个名字一板一眼,和他最后的行径太过贴切,所以她的印象格外深刻!
可是,刚才何必直的那副样子,委实谈不上刚烈……
更何况……他还是个断袖!
何番牙是今年春天死的,宣阳长公主为了何番牙,将她儿子收进府里加以庇佑,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弯直。
况且……上一世宣阳长公主的死,是五年以后。
若按照时间推算下去,更加不可能。
何必直今日既然能够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晃荡,宣阳长公主必定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
五年以后又怎会强行禁锢,变成生死大仇呢!
“你怎么了?又看到什么东西了?”容姝见她晃神,戒备地往四周打量一番。
云初摇摇头,按下心中的疑惑,回到张清舒的事情上。
“如果话本子里写的都是真事,国舅爷是谁?”
容姝沉吟道:“舅母是天玺二十二年死的,天玺二十三年太祖薨,舅母活着的时候,国舅爷……应该是上一任承恩公?”
“上一任承恩公有两个儿子,既然说的是小子,又与张清舒青梅竹马,难不成是贵妃娘娘的亲弟弟顾亮?”云初忖度着说道。
“此事恐怕得问问秦王,或许能够知道。”容姝看向云初,眼中带着恳求。
……
从福华楼出来,云初的马车正要驶进永福坊,阿晚突然出现在马车里。
“在永福坊外头找个地方停一下。”云初吩咐道。
暗卫将马车缓缓停下,云初朝阿晚使个眼色,掀开车帘跳下车,两人肩并肩沿着永福坊踱着步子。
云初把张清舒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永福坊里,燕国长公主府、承恩公府、平乐侯府、渝国公府四家,渝国公府是那些人的爪牙,承恩公府很可能跟张清舒的事情有关联,燕国长公主府是整个阴谋的开端,平乐侯府的女婿李元洲又与慧娘的事情有关……”她沉吟地说道。
阿晚负手立在坊门前,看着石匾之上龙飞凤舞的坊名,淡淡一笑:“若这是一场棋局,你如今已经上了棋盘,而我还被隔在外头。”
“师兄那边……可有什么进展?”云初看着他的侧脸问道。
“只有京城东郊,茶铺里的茶博士曾经见过苏溆,还与他聊过几句,似是对承恩公府和平乐侯府的事情很感兴趣,别的便再没有了。”阿晚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