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听见这个称呼,如被雷劈似地晃了晃。
还未开口,只听见湖中央传来几声惊呼!
“找到了!”
三人赶忙朝湖心看去,一个将官手里托着个黑漆漆、四方四正的物什,飞快往岸边跑来。
青女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物什,几次伸出手,又似无法碰触一般收了回去。
待到他们走近了,云初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匣子,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泽。
欢武从将官手里接过来,挥手让他退下,拿出细布仔细将上头的淤泥擦了,躬身禀道:“是墨玉匣子。”
楚沄闻言,脸色一变。
倒不忙打开匣子,又对云初确认一遍:“青女说慧娘身上也流着国巫的血脉?”
云初见他神色凝重,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楚沄拉起她的手,对容羽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东西挖出来,必会引人觊觎,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去折冲府,再详谈。”
说罢,朝欢武看了一眼,欢武意会,拿块黑布,将匣子好生装了,贴身藏好。
云初见状,知道事关重大,见青女仍亦步亦趋地跟在欢武身后,遂按下心中疑惑,被楚沄抱着翻身上马,箭一般朝折冲府赶去。
……
任家巷子口的酒楼上,乔装一番的周明煦,看见马背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主人,查清楚了,被秦王殿下成日带在身边的,是长公主府的荣安县主,秦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
那日在赤县,白日进城时躲在马车里的、半夜在山上出面驱赶村民的,都是她。”黑衣人站在他身后禀道。
周明煦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似原本应该是他的女人,却被人横刀夺爱一样!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尽头。
周明煦想到与李家共同筹谋的大计,面色一缓,重又坐下来。
不急,是他的,早晚都会是他的。
“任意行的下落查出来没有?”
“昨天夜里任意行被押进了折冲府,他手头上的人,咱们没有办法接触。”黑衣人回道。
周明煦眉头一皱:“李侍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已经失去联络十天了,倒是李大娘子问您何时回京……”黑衣人迟疑地禀道。
周明煦眉头皱的更深。
“这种事情,以后就不用告诉我了,让周林看着回吧。”他淡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又一个黑衣人匆匆进来:“主人,那些河工刚从任府挖了东西出来,被秦王殿下带走了。有个人自称是李府的管事,有急事求见您。”
周明煦闻言,大吃一惊:“速速请他进来。”
还未等黑衣人领命,门被人突然从外头推开。
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
乱糟糟的胡须,几乎把他整张脸都遮盖住,浑身散发的浓重汗臭味,令周明煦眉头一皱。
“周世子,李大人让我从北三路快马加鞭赶回来,请您全盘接手他在江南的布置。”中年男人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