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突然的沉默,令长公主看出了些许端倪。
“宣阳,何必直又是怎么回事?”长公主蹙眉问道。
宣阳笑着回答:“那是何番牙的独子何守节,我与何番牙是挚友,总不忍看她儿子也落得身死的下场,是以……让他住在府里照拂一二。”
“胡闹!”长公主沉下脸,拍着桌子斥道:“你既然杀了他的亲生父亲,还把他放进府里养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这哪里是照拂,简直是在招祸!”
宣阳笑容一滞:“阿姐有所不知,当初若不是那个负心人,整日与人厮混,何番牙也不会与他和离。
他找人杀了何番牙,这事阿直可是亲眼看见的,若果然知道是我帮他娘报了仇,只会感激我,又怎会恨我。”
长公主气个倒仰,因不了解内情,没法反驳,只有看向云初:“云娘,你来说,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系?”
云初心知以现在的情势,告诉宣阳长公主五年以后何必直会杀了她,她一定不会相信。
等等,五年以后?
上一世的容羽,可从来没有夜闯过宣阳长公主府,也从不曾听说过他舅舅被宣阳杀死埋尸的事。
若笃定这两具尸身是那些人在背后布的局,是不是意味着,因为楚沄的层层逼迫,导致他们的计划提前了?
从周明煦在扬州下饵,诱使容羽助他逃出楚沄的追杀,再到此刻在宣扬长公主府里挖出尸首……
想到这,她赶忙说道:“还请姨母告知,何必直现在何处,请秦王殿下遣人将他悄悄擒来一问便知!”
……
待到暗卫们将何必直擒来,他已经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见到端坐在上首的宣阳长公主,他突然发疯了似的要往她冲去,恨不得将她生撕活剥,却被暗卫死死按在地上。
这股滔天的恨意令宣阳长公主大吃一惊:“你怎会,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贱人!枉我母亲信任你,你不旦坑了她,还嫁祸给父亲,我父母皆惨死在你手中,我要杀了你!”何必直凄厉地骂道。
暗卫赶忙封了他的嘴,将一封血书呈给楚沄:“殿下,这是在何必直的屋里搜出来的。”
楚沄略略看过,面色更加冷肃,大步走到宣阳面前,将信呈了上去。
“请姑母过目,这是何必直的父亲,‘临死’前所书的绝笔,字字泣血控诉,何家所有的悲剧,皆是因您而起。”
“什么?!”宣阳长公主惊呼出声,赶忙接过信,细细看过。
长公主见状,已经十分明白。
她叹息一声,朝暗卫摆摆手,暗卫将何必直带了下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番牙的男人明明是被暗卫一刀毙命,又哪里来的血书?”宣阳的手气的直打哆嗦。
长公主看向云初,点了点头。
“事关重大,还请姨母如实告知,赵清舒骸骨遗失之事,您究竟知道多少内情?”云初问道。
宣阳脸色一白:“不是在说何番牙的事么,怎么又扯上赵清舒了……”
“容家姐弟全城搜寻苏溆和赵清舒骸骨的下落,偏巧在姑母的后院里,埋的便有一男一女的尸首。
容羽也因为这个,误以为苏溆是被姑母所杀,才会深夜行刺。
就连何番牙的家事……原本姑母不过是受挚友临终所托而已,却被人一封血书嫁祸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