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魄飘去了宫里。他身上没有图腾的血线,去宫里便意味着,杀他的人藏在宫里。”云初附在楚沄身边低声说道。
开国伯隐隐听见“宫里“二字,猛地转头往回看,似想到什么,面上懊悔和怨恨交加,再次痛哭出声。
“先离开这。”楚沄收了剑,朝金吾卫颔首。
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云初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
“你在长公主府等着我,我先进宫找父皇。”
楚沄把云初送回长公主府,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往宫城方向飞驰。
长公主正在落霞院里忧心忡忡地等着他们的消息,一见她进来,赶忙问道:“你们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云初赶忙上前将方才之事一一禀报。
“看周明煦死前的样子,恐怕是受人蛊惑,被人做了弃子。只是,姜厉从来不出虚招,周明煦和开国伯今天进宫,一定对官家说了什么,宣阳长公主那里官家也必会让人去查的……”云初迟疑道。
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容羽是单枪匹马的夜闯,咱们又去的及时,宣阳府里见过他的,都是暗卫。
我已与你们姨母商量好,官家若来查,只需将何必直受人蛊惑行刺之事呈上去便可,只要你姨母说不是容羽,便没人能扯到容羽身上。
只是……容羽不能再留在京城,还是送往边关去吧。”
云初点头称是。
长公主再次沉吟道:“六郎当街杀人,尽管周明煦不是六郎亲手杀的,可那些百姓谁又知道呢?
长信街上那么多人,我琢磨着,开国伯说的话,也有点深意。
妖人……蛊惑……那些人被逼急了,说不得会在你的身世上打主意……”
“母亲说的没错。”长公主的话音刚落,苏锦泽的声音从外头响起来。
云初和长公主抬眼看去,只见他面色沉沉,眼中全是怒意。
“你们一走,长信街上炸开了锅,都说秦王殿下杀了开国伯世子,还说有人当街行巫蛊之术。”
“原来……他们是这个意思。”云初喃喃道。
“什么意思?我已经命人把说这话的人都给抓了,等到六哥回来再做定夺。”苏锦泽不解地问。
“姜厉已经离开了清虚观,李元洲的子女也被送走了,现在他们那边,只有太妃、谦王和平乐侯母女二人,按说这样的时候,最该被送走的是谦王才对,结果……
开国伯是个糊涂人,周明煦不会告诉他实情。若撺掇着开国伯在官家面前说出‘妖人、蛊惑’,必会引起官家的疑心。
方才听你说长信街已有传言出来,正好应了开国伯说的话。
更何况……我还跟在楚沄的身边。”云初推测道。
“六哥既然知道周明煦进了宫,还要在长信街拦着杀他,岂不是送把柄给姜厉吗?”苏锦泽忧心忡忡地看向她:“若官家以为是你在蛊惑六哥……”
长公主看着他赞赏地点点头,最近果然长进不小。
“官家只有太子和六郎两个儿子,又一向孝顺。眼下只要身份不揭出来,不会出什么事,顶多在官家心里种下疑根。
毕竟六郎的身子还没好,当初也是因为云娘救了六郎,所以官家才同意赐婚,只要六郎身子不好,别说是杀个周明煦,就算是把开国伯一家都给杀了,官家也只会斥责一番了事,在哪杀,什么时候杀,又有什么关系。”长公主不以为意道。
云初点点头,补充道:“我对姜厉来说,还有用处,他必不会让我死在官家手里,所以我的身份,他们轻易不会揭开。”
上一世让周明煦假意毒死她,又有青老出现在掩梅庵的房间里,从慧娘的遭遇来看,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最后和慧娘的遭遇一样。
那些人只要一天不放弃复活阿晚,她的命就不会轻易被葬送到官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