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您说那瓶竹叶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去了。”水安络说着,慢慢将手抬高,然后将手松开,那块电池落在了地上,激起了水涡里面的一抹水花。
项叔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溅起的水花之上。
刚刚,就在下面,他本来是想立刻毁了实验室的,可是这丫头开了口,所以,他想要先和这丫头说说话。
可是没想到,她和自己说的一切,也不过是想阻拦自己,为那边的人争取时间。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丫头,你出师了。”项叔哈哈大笑着。
那水滴溅到脚腕上,有些凉。
水安络的目光从自己的脚腕上收回,看着自己对面那个青筋直冒的男人。
中间,冰室里的寒气因为钻石镜面的破碎,汩汩上涌着,打的本就凉透的身子越发的冰冷。
项叔的脸色是狰狞的,可是就算是如此的狰狞,她还是能看到当年手把手教她的那个项叔。
她还记得那个上午,楚泞翼带着自己去了停尸房,她躲在楚泞翼的背后怎么都不愿出来,第一次看到项叔就吓到她尖叫。
还记得,她宁愿跑腿去给项叔买午饭,也不要跟着他去停尸房。
还记得,她第一次进停尸房,项叔笑着她胆子小,还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还记得,她第一次知道,在医院也可以做自己,潇洒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在餐厅可以一脚踩在凳子上吃饭,可以和项叔大声讨论这个猪肝做的好不好,切法对不对。
她第一次手术是项叔教的,她第一次开方是项叔教的,她现在所有的本领,几乎都是项叔教的。
他说,丫头,我骗了你很多,可是我教你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