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和梁心铭夫妻一体,有他们辅佐,他们的福运就会转化成君王的福运。
沈奇和龙隐卫的行径让他这个当皇帝的百口莫辩,成为卸磨杀驴的无情君王,唯有重用梁心铭,以示清白。虽然此举有刻意安抚王亨和梁心铭的嫌疑,但臣子们若体谅他的处境,便不会阻拦。如此一来,梁心铭留在朝中便顺理成章、少了许多麻烦,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皇帝静静不语,众臣默默等待。
忽然上方传来坚定的声音:“传旨:梁心铭既为左都御史,直入内阁。令其协助谢耀辉整顿京城吏治,顺便在家养胎,不必每日早朝、坐衙,待分娩后再行其他公务。”
一时间,大堂上落针可闻。
连梁心铭自己也觉意外。
王亨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谢恩,她才起身上前,走的很慢,一面看向崔渊,仿佛问“你不阻拦?”
崔渊板着脸,眼观鼻鼻观心。
梁心铭又看向其他人,从她坐的地方到大堂中央不过几步路,她愣是迈小步挪了半天,就等人出面阻谏,然后她就省得费事了,再等下一次机会。
可是,没有人出头。
等谢恩转来,她还觉不真实。
靖康帝又传口谕:梁心铭这次回王家,等于出嫁。当年她八岁出嫁,一是太小,二来王家在京城的故交亲朋都未参加,因此令王府选定吉日,大办喜事,并让朝臣们都上门恭贺这千古奇缘、夫妻同朝为官的佳偶。
王亨大喜,拉着梁心铭上前谢恩。
众臣也都纷纷凑趣,当场恭贺。
崔渊板脸道:“先说下,为师家境清寒,是没有礼金送的,就写一幅字聊表心意。”
梁心铭微笑道:“恩师的字对于学生来说,价值万金。”又向众人道:“皇上隆恩,折煞微臣。诸位同僚到时只管去吃酒,礼金是不敢收的。”王亨忙道:“不拘送些什么,心意到了就行,无需贵重。——这不整顿吏治嘛。”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气氛陡然转轻松活泼。
靖康帝心情很好,笑道:“最近事多,恐赶不及,不如多等些日子。到年底,等将林氏反贼押解进京,众军得胜还朝的时候再办,更加热闹。——朕预计不止你们,还有旁人。要大大的热闹一番,好好庆贺!”
众人忙问还有谁。
靖康帝高深莫测道:“到时自知。”
大家心里暗暗猜测。
梁心铭心想,这件事算了了,今天就要回王府,可是婆婆还在禁足思过呢。皇后罚婆婆,是因为她。皇后可以罚,她却不能安享其成,那会被人指不孝的。婆婆禁足这些天也够了,是时候放出来了。
于是,她复又拉着王亨跪下,恳请赦免婆婆。她说婆婆当年只是试探她,从侧面告诫和教导她如何在内宅立足,并非真要替夫君另娶。王亨考中秀才,亲朋故交上门恭贺时,长辈将她正式引见给大家就是证明。只因孟氏母女居心叵测、手段毒辣,才造成她和王亨分离。如今事过了,做儿女的怎忍心看着长辈受过?必将寝食难安。
王亨也叩头道:“这都是微臣之过,若微臣不与媳妇争吵,孟家母女便无隙可趁。微臣身为人子,愿代母亲受罚。微臣生下来便孱弱,是母亲含辛茹苦照顾,百般求医诊治,才能有今日,实不忍见母亲受罚。”
他也曾怨恨过母亲,但母亲对他的生养之恩、为他所受的苦,就像馨儿对他的爱一样,他无法忽视。
靖康帝道:“这是皇后懿旨,须得皇后处置。”他没有立即答应,只说等回宫后请皇后拿主意。
王亨和梁心铭只得起身。
梁心铭心想,难道还要进宫求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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